薛安然又道:“我二哥性子急躁,你是怎么留住他在这呆呆坐着这么久的?”
墨枝道:“我只说了一句,我说:若是二少爷是为谢小姐的事而来,还请耐心多等等,二少爷便……”
薛安然面露赞赏:“你也瞧出我二哥对清瑶妹妹情根深种了,是吗?”
墨枝连忙道:“奴婢……奴婢不知。”
薛安然又问道:“那你觉得,清瑶妹妹看不看得出来二哥对她的心思呢?”
墨枝道:“……主子的事,奴婢不,不敢多嘴……”
薛安然点了点头,忽然灿然一笑:“好墨枝,我就知道你心里是有我这个姑娘的!”
墨枝心里一颤,一时忘了作答,她知道大小姐向来是个聪明的,但大小姐实在是太聪明了!
她膝盖一软,就要跪下,薛安然止住她。
薛安然缓缓道:“墨枝,你记不记得,去年的时候,大哥带我们去游湖,那湖里停着两艘画舫,一艘画舫装饰华美,并且船只也很大,足以容纳二十余人;一艘画舫船只很小,并且装饰粗陋,只能堪堪坐两个人。
大船上还有歌舞姬,小船上只有一个戴着蓑的邋遢船夫。”
墨枝声音有点打颤:“记……记得。”
薛安然道:“墨枝,如果是你,你想乘哪一条船呢?”
墨枝垂头不语,手紧紧绞在一起。
薛安然道:“我记得,当时大哥哥带着我们坐上了那条大船。
说想去看凛湖深处的冬莲花。
没想到大船太重,冬莲花开的水域,这么重的船根本开不进去,只好作罢。
而且船上喧闹,那些文人雅客平日里瞧着很是温文尔雅,和歌舞姬厮混在一处时,却放浪形骸,大哥后来只得带着我们坐在船舱外,吹了半个时辰的冷风,回来我们俩便都起了热病,你还记得吧?”
墨枝低声道:“奴婢都记得……”
薛安然微笑道:“那你记不记得,你起了热病,是谁专门去府外帮你请了医师,来给你看病。”
墨枝道:“自然是……”
她似是醒悟了过来,脸色渐渐发白。
薛安然瞧着她的脸色,目光中渐渐露出些可惜:“墨枝,你和绛雪都是我的大丫鬟,我有什么事,总是瞒不过你们的。
况且论起聪慧细心,你何止胜过绛雪十倍。
只是,咱们若想看到真正好的风景,却只能选对一条船,你说是不是?”
墨枝直接跪了下来。
薛安然这次没有再制止她,她抬起手,缓缓向空了的茶盏里倒出一杯滚烫的茶,然后轻声道:“茶太烫了,等凉了,你再捧给我。”
墨枝愣了一下,然后站了起来,捧起了那杯滚烫的茶,手指很快被烫得通红,但她咬牙忍着,没有出声。
薛安然忽然笑道:“骗你的。
若是我呀,定是要两条船都坐一坐的,既可以真正看清大画舫内里是个什么样的光景,又能坐上小画舫去自己真正想去的地方,两全其美,岂不是很好?”
墨枝终于缓缓道:“听凭姑娘吩咐!”
薛安然满意的笑了笑:“过几日二少爷来邀请我一同去新铺子玩,绛雪伤了,恐怕那时候还见不得人,你陪我一同去吧。”
墨枝道:“是!”
三日后,如意琅嬛楼开业。
这天天还未亮,薛安然就被墨枝叫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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