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颜这两日彻夜难眠,想着接下来就要把心力都放在城防营和及笄礼上,也没时间去关心原绰盈,原绰盈现在住在永宁侯府,也方便戚颜前去探望,戚颜想着原绰盈那日的歇斯底里几近崩溃的状态,想着便动身前往永宁侯府。
戚颜刚出门就碰上了回府的戚明岑,戚颜疑惑今日并不是休沐,戚明岑一向刻苦为何突然回府了。
想着戚颜就问了出来,“阿兄,你今日没去书院么?”
戚明岑眼眸低沉,看不清神色,只是语气坦然回道,“今日有事向先生告假了。”
想着及笄礼在即,见戚颜还没去城防营,语气带了些担忧反问道,“你怎么今日这个时辰还没去城防营,可是遇见难事?”
戚颜摇头,“我忧心盈盈的状况,还有九日就是及笄礼,盈盈想在及笄礼当日和靖国学子一同来一场策论,时间太短,我怕盈盈压力太大,想着如今她住在永宁侯府,我想前去探望一下。”
戚颜全盘托出,甚至有些忘了问戚明岑,为何天不亮就向先生告假。
戚明岑拦住戚颜,半是开导半是解惑般开口,“她既然主动来找你,想必心中是有几分成算的,你现在去反倒是不信任她,你与她一同长大应是了解她不是自大的人,我只问你,你如今可想好了策论的主题,又可曾给靖国学子一一发过请帖,又是否安排好策论环节以及后手?”
戚明岑温柔的话语非但让戚颜没有暖意,反而如坠冰窖,温柔刀果真刀刀致命啊,但也怨不得戚明岑言辞犀利,戚颜也是关心则乱了,自己既然答应了盈盈就要给她做到无后顾之忧,或许这场策论能带来意外的收获。
戚明岑见戚颜听进去了,又开口劝道,“就算你想去探望也要顾忌时辰,如今天还未亮,你冒昧去拜访,也失了礼数。”
想到这戚颜也收回迈出府门的腿,看着戚明岑仿佛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怔怔的看着戚明岑,戚明岑被戚颜看的发慌,加上心中藏着事情,想到自己这妹妹向来古灵精怪的,一时面上险些维持不住兄长的严肃。
在戚明岑的心虚之下,戚颜终于开口,“阿兄你向来被靖国学子追捧,这请帖若由你亲自去发,必定会更有分量,也会更让人重视。”
戚明岑见戚颜问的只是请帖的事,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爽快应下。
戚颜见请帖问题已经解决,想起自己阿兄的才子之名,虚心请教道,“阿兄对策论主题可有见解?”
戚明岑这次倒是没有爽快的给出答案,只是委婉道,“我也是靖国学子,你若问我岂不是透题,珠珠为兄相信你的为人,这场策论虽是原家小姐向你求来的,但你心中定也是想有一个公平的场合,让自己亲眼见识一下靖国的未来朝臣,所以这场策论的主题除你之外无第二人知晓,至于题目就出你最想知道的就好。”
戚颜听完眉头微蹙,眼眸低垂,面上若有所思,戚明岑留戚颜一人在原地,快步回了院子,走时还深深的吐了口气,像是有块悬挂的石头终于落地了一般。
戚颜驻足良久都没想明白,看着门外备好的马,心中也不再纠结,她向来是不愿多为难自己的人,船到桥头自然直,留在府中干想也未必有所得,想着今日就是与城防营众人约好试炼的日子,直接一个飞身上马,与戚婉一同快马出了城门。
戚颜今日起得早,本想留下时间去趟永宁侯府再去城防营,未曾想被戚明岑一指点,反而直接来了城防营,戚颜抬头看着比约定时辰早了一炷香的时间,就先去换了衣服早早的等在山脚下。
一到卯时,众人就迅速在山脚下集合,戚颜看着几人整齐的装备,心中满意,随即在众人没反应过来时,让戚婉拿给他们没人两个石袋。
郑辉几人掂了掂石袋有些费解,看着石袋上的绑带,其中一人开口道,“将军这是绑腿用的么?”
戚颜赞许的看了那人一眼,回道,“你猜的没错,家中也曾有人从军?”
那人嘿嘿一笑,手摸了摸脑袋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叫王报国,我爹和我哥都是当兵的,只是后来死在了战场,所以对训练的事项懂得一些,您帮助村子的事我听胡三哥说了,将军受我一拜。”
说着除了郑辉几人,只要是周边村子的都给戚颜跪下了,戚颜之前从军没那么多礼数,回京都这几日日日跪拜都给戚颜跪的发愁,如今又被人跪更愁了,但也知道有些礼不可废,人要有约束,只能慢慢纠正,戚颜和戚婉一块把王报国几人拉起来。
正色道,“我只做了我分内的事,无需你们行此大礼,你们是靖国的百姓,靖国的基石,我不过食君之禄,忠君之事罢了,今日王报国还有你们要做的就是完成训练,留下来,这才是真正的帮扶家人,先说好我并不会因你们家中贫困,就留下你们,结果才决定你们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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