蛰龙已惊眠,一啸动千山。
······
于无尽的深渊之前迈步,少年一只踏入黑暗,一只脚却仍留在光里。
黑与白的界限从未如此分明,清楚到仿佛要将他整个人从中割开一般。
奔流的时间在此刻定格,空余四下无声的呼号,沉默而又刺耳······
光与影,明与暗,混沌与透彻交织之下,少年侧过了头;那如黑宝石般璀璨的眸光闪烁,一如与他初见时那样,无喜、无悲、无怖。
恍惚间,吕北从中看到了一缕火,一缕洞穿了深邃的黑暗,落在他身上,也落在身旁的每个人身上的火——名为希望的火。
······少年踏入了深渊。
······
太阳不知翻过了几个山头,终于高悬在了天空的正中。
彼时和风吹拂,树影摇曳。
盛夏的阳光透过绿叶的间隙洒在少年的脸上,微醺,却又格外的熟悉。
少年眉目轻皱,沉重的眼皮缓缓睁开,耳畔随之传来一阵聒噪的蝉鸣。
少年一时有些不悦,挣扎着从身下的躺椅上起身,并弯腰捡起了一块儿地上的石子,对准那正在树梢上放声歌唱的夏蝉屈指就是一弹。
伴随一道“咻”
的破空声入耳,少年也安逸地眯起了眼睛,似乎还想着再为难得午觉续杯。
然而,那如同没羽的箭矢般飞出的石子却未能像少年想象的那般落在那夏蝉身上,反而是在空中飞到一半时被一根疾驰而来的牙签给打飞了。
“啊嘞?”
少年一时有点懵逼,旋即立刻看向了坐在一旁树荫下看书的老人。
“爷!
你干啥嘛。
不想让你孙子睡觉了?”
男孩颇为嗔怪的向老人调侃了一句。
老人没搭理他这出,只是心平气和的说:“你要是真嫌它烦,把它赶走便是,要它作甚?”
“啊对对对,您老仁义······一个蝉而已,比你孙子的午觉还重要吗?”
“嘿,你个臭小子倒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老人嗤笑一声从地上站起来,走到那落着蝉的树前停下,伸出满是老茧的右手在其上轻轻一拍,那夏蝉便立马会意似的振翅飞走了。
“你要晓得,大然。
一只夏蝉,在万物生发的夏季也仅有短短七天的生命。”
老人的手掌停在树干上,语气深沉而又平缓。
“七天,或许还不够你入门一套功夫。
但就是这样的短短的七天,它们却要用整整两年的黑暗才能换得。”
“哦,那蝉确实挺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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