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南来北往》

第二章(第2页)

想进派出所,出门左拐!”

男顾客又擦着一根火柴,突然被人一把抓住手腕,火柴又被吹灭了。

马魁把酱油瓶子放到柜台上,掏出警察证,他故意用手指把证件上“铁路公安局”

的铁路两字给挡住,说道:“警察。”

马燕眼尖,看了马魁一眼。

男顾客顿时消停了,马魁把警察证收好,说:“我都看见了,同志,你要真把这一把火点了,那你下半辈子,可就喝不着酒了。”

这一下男顾客慌了,酒醒了不少,连忙说:“那啥,我闹着玩的。”

看看顾客醉醺醺的模样,马魁给了他一个台阶:“我看这事儿就算了,没准是你媳妇怕你喝多了,悄没声地给你兑了水,你不知道而已,也是为你好。”

马魁这么一说,男顾客顺着台阶就下:“有可能,我回头问问那婆娘。”

马魁说:“把酒给人倒回去。”

马燕拿了漏斗,把勺子里的酒倒回瓶里,男顾客拿了酒瓶,灰溜溜地走了。

一场小风波平息,马燕望了望父亲,问道:“爸,你咋来了?”

马魁指了指柜台上的酱油瓶,说:“打酱油。”

“我捎回去就行了。”

“顺道的事儿。”

一听父亲说顺道,马燕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眼珠骨碌碌地转着说:“顺啥道?刚刚干吗把‘铁路’两个字遮住?”

感觉女儿看透了自己,马魁笑了笑,马燕也跟着笑了。

闺女啊,是父亲内心最柔软的那部分。

他不在的那十年,没有一天不想陪伴闺女成长,那份思念抓心挠肝。

黄昏暮色,蕴藏希望。

没有什么比家更温馨的地方了。

回家了,对于马魁来说,老婆孩子热炕头,十年饮冰,终是团圆了。

马魁的妻子王素芳才四十岁,看着却比同龄人沧桑了不少,像是陪了马魁在劳改似的,老去许多。

对于自己的妻子,马魁是无比愧疚与心疼的,若不是自己错失的十年,妻子何苦一个人带着闺女遭罪。

她该是经历了怎样的艰难,让她的身上挂满难以缝补的补丁,仿佛轻轻一触,就能拆掉一块,动了她生命的根基。

热气腾腾的饭菜一上桌,这一刻,仿佛疗愈了这个家的十年心伤。

王素芳微笑着,招呼丈夫与闺女吃饭。

望着妻子的笑容,马魁不禁感叹:“这就是我的妻啊!

她经历了如此的困境,用坚韧的心性,明亮地浸润着这个家。”

一家三口吃着饭,马魁边给马燕夹菜边说:“挑着饭粒吃,这叫吃饭吗?要吃就得虎实点儿,大口吃,那才香。”

“我自己来,爸,您也吃。”

见丈夫话都说了,闺女依旧我行我素,王素芳忙打圆场:“燕子打小就是这么个吃法。”

“怪不得这么瘦,得多吃。”

马魁看看妻子,再看看闺女,十年缺失,他心里难受得紧。

马魁从盘子里挑了一块肉夹给王素芳:“素芳,你别光吃菜,吃点肉。”

“我不爱吃肉,你多吃点,补点油水。”

王素芳又把肉夹给马魁。

不过就是一片肉,在夹来夹去中,双方的眼眶都有点热,尤其是马魁,嗓音喑哑地说:“素芳,现在,我回来了,你可以喜欢吃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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