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新注意到小温州编织袋上的“马”
,以为他姓马。
小温州笑着说,他姓黄,住在温州五马街,叫黄五马。
为表示感谢,黄五马执意要送汪新一个墨镜,汪新摆摆手,坚辞不受,让他赶紧走。
黄五马拿出一个墨镜盒,不容分说塞进汪新手里,提着袋子就开溜了。
汪新心里美滋滋的,觍着脸向马魁要表扬:“马叔,您得表扬我两句吧?”
马魁不以为然地说:“这是你应该做的。”
两个人说着话,沿街道朝前走。
马魁脚步快,听见汪新不断在背后咳嗽,回头一看,汪新戴着一副墨镜,嘚瑟地冲着他傻乐。
马魁的脸冷了下来问道:“哪儿来的?”
“小温州送的,还真别说,戴着是挺舒服的,您戴戴试试?”
汪新说着,就摘下墨镜,递给马魁。
马魁没接,冷眼盯着他说:“长本事了,别的没学会,学会吃拿卡要了!”
“马叔您别扣帽子,我帮小温州夺回被抢的眼镜袋,给他挽回了那么多损失,他送了我一副,怎么到了您这就成吃拿卡要了?”
马魁问汪新,警察有戴墨镜的吗?流氓才戴那玩意儿。
汪新嘟囔说,他干啥老马都看不惯。
马魁让汪新去照照镜子,好人有这样的吗。
汪新生气地摘下眼镜,把镜片捅掉,戴上镜框问:“这回像好人了吧?”
汪新说完,甩开马魁,头也不回地走了。
牛大力躺在床上,望着手里的信纸,嘴里念道:“遥相望,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今晚六点,红星电影院。”
信里有一张电影票,牛大力把信纸盖在自己脸上,激动得不能自已。
姚玉玲也收到了来信,她羞答答地打开信封,信纸上写道:“年年越溪女,相忆采芙蓉。
今晚六点,红星电影院。”
姚玉玲照着镜子,紧着捯饬自己那张脸,先是擦抹雪花膏,接着点燃一根火柴,吹灭了,用火柴头描着眉;最后用嘴唇夹着一张红纸……镜子里的姚玉玲千娇百媚。
牛大力也是刮胡子,擦皮鞋,换了一身干净衣服,时不时抻着衣服褶皱。
他不停地看表,嫌时间走得太慢。
临出门时,他还不忘往身上洒些花露水。
电影院门前熙熙攘攘,牛大力捧着一塑料兜爆米花,站在电影院门外,热切地朝周围张望。
远远地,牛大力看见姚玉玲挎着包风姿绰约地走来,他一溜小跑迎上去,颤抖着声音说:“姚儿,你来了。”
姚玉玲一脸诧异,问道:“你怎么在这儿,汪新呢?”
牛大力惊讶地问:“跟汪新有啥关系?不是你约我来的吗?”
姚玉玲不敢置信地问:“我约你?”
牛大力不想多做解释,说道:“电影快开场了,咱俩进去吧!”
说着,就要去挎姚玉玲的胳膊,姚玉玲吓得跳开,大声喝止:“你闪开!”
牛大力很是困惑,心想难道还要对暗号,便念道:“遥相望,只愿君心似我心,嗯……看我这记性,后面的忘了。”
姚玉玲嘟起嘴:“你在说什么?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嘴笨,可心里明白。
走,看电影去。”
姚玉玲迟愣片刻,问道:“是你约我来看电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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