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握着剪刀步步逼近,她尖叫着在地上后退,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你要是再敢碰我一下,我哪怕把自己后半辈子赔进去,也会杀了你!
」
我妈瞪大眼睛,嘴唇嗫嚅,完全懵逼。
「你,你说什么……你还是晓雅吗……」
晓雅是我的名字。
我捡起地上的口红。
塑料的外壳早已摔碎,里面的红色膏体暴露在空气当中。
我妈好像才回过神来,从地上狼狈爬起,想过来夺剪刀。
「你现在长大了,翅膀硬了,敢顶撞我了!
」
我又是一个划劈,剪刀差点儿扎在她胳膊上,她见我动真格的,愣是硬生生停住了动作。
我没说话,只是用仅剩下的口红狠狠的涂在自己的嘴上。
油腻腻带着刺鼻气味的口红涂满了我整个下巴。
破碎的塑料壳划过我的嘴唇,留下一道道血痕。
我已经分辨不出是口红的味道还是血腥味了。
我妈喃喃道:「你简直无可救药!
」
「对,我就是无可救药,你若觉得我是贱蹄子,那我就是。
」
「因为这是你希望我成为的!
」
「而且,我不止要成为贱蹄子,我还要成为你们的噩梦!
」
妈妈红着眼睛,一句话没再说,退出我的卧室。
与其说是卧室,不如是房子里的杂物间。
我住的甚至比狗窝还差。
听着屋外妈妈的哭诉,我回想起上一世。
她一定是在和爸爸告状。
我还记得爸爸回来时,身后带着来串门的亲戚。
而我被我妈扒光了衣服,光着身子蜷缩在地。
这些我都不在乎。
因为这一世,我保住了我打工一个月买下的新裙子,保住了我爱惜的长发。
仿佛也保护住了那个年幼的我。
我不会再让十五岁的我受到一丁点伤害。
02
我小心翼翼的把口红捧在手心中。
上面还挂着血珠。
我的嘴火辣辣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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