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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说,只要我再帮他杀一人,就能还我自由。
我信以为真,双手沾满鲜血,看到的却是自己孩儿的尸体。
他许诺过我的后位和幸福我都不要,连同我的命也一并还给他。
可他却哭到肝肠寸断。
「不要离开我,我心里一直都有你」。
我才不要,我不会再回头了。
沈珏回来的时候,我正在绣一条锦帕。
听到消息时针尖扎破手指,滴落殷红的血,绽开在鸳鸯的喙上,洇开一朵红花。
忙不迭丢下手里的东西,扭头看见角落里的那柄剑。
「停云,把东西收起来。
」
我低下头,沈珏见了要不高兴的;我又摸摸自己微凸的小腹。
没关系,他会高兴起来的。
太子仪仗停在东宫门前,我欢喜地迎上去,脸色一瞬间变得煞白。
四月未见,沈珏依旧眉目疏朗,她身边的女子却再不是我。
我听得人群中有人带头唤了一句,太子妃。
更多的宫人盈盈跪下去,只剩我站在宫门前,张着嘴不知所措。
她是太子妃,我是什么?
沈珏显然也瞧见了我。
两人双手交叠向我走来,那女子杏眼微圆,探询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我。
「殿下,她是谁?」略带嗔怪的语气。
「从小养大的暗影。
」沈珏笑得有些轻蔑,握着女子的那只手紧了紧,「下人而已,太子妃莫要在意。
」
而后,扯出一个玩味却勾人的笑容来。
女子掩唇笑开,眼里满是娇羞。
暗影?我心中苦涩,抚了抚肚子,那我肚子里这块肉算什么?
沈珏领着心爱之人,自我面前走过,甚至不肯垂怜一个眼神。
他说,要带她去看最金碧辉煌的宫殿。
而我住在东宫角落里最偏僻的殿宇,没有名分,宫人们连称呼我都显得为难。
只能小心翼翼地唤一声「夫人」。
不是太子妃,也不是良娣,只是夫人。
停云怀里抱着一大堆东西,低着头匆匆忙忙,不小心撞上了那女子。
包裹里的东西掉落出来。
「这可是蜀锦做的新衣裳!
」女子皱着眉,怒火在瞬间点燃。
停云「扑通」一声跪下去,脚边的刀剑明晃晃的。
沈珏的脸色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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