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初那个少年不惧强权,宁被毒打,也要为我出口气。
在我被父母当作弃子时他一次次肯定我的价值。
他说永远不会欺瞒我,不会抛弃我。
可当官兵到来时,他招呼不打地离开。
为此我下诏狱,被吊在城门数日。
可后来,他苦苦哀求我原谅他。
只是这次,我毫不犹豫地离开了。
我是当朝丞相之女,张凭信。
从出生开始,就被当成未来的皇后培养,琴棋书画都以最高规格培养。
雍州为北国和南疆两地边境,两国交战。
百姓流离失所,食不果腹,战乱虽平,此地仍一片狼藉。
受父亲之命,我带人日日施粥放粮,整日做的便是站在棚子里舀粥。
枯燥无味。
如同我十五年的生活一般,周而复始,一成不变。
棚外漫天飞雪,我头也未抬,将舀好的粥递到跟前。
一蓬头垢面的少年接过,对我小声说了句谢谢,声音温润。
我身子一滞,抬头望向他。
他注意到我手指有些被烫红了,「您小心些。
」
如同大雁掠过江面激起一阵涟漪。
他眉目清朗,衣衫褴褛,背脊消瘦,就是太脏了。
其他难民手忙脚乱抢食物,有人让我多给点,有人不满我太慢了,可对我道谢却只有一人。
我开始下意识地注意他的身影。
难民乌泱泱一片,有的女人会为了讨生活,出卖身子。
男人没那么幸运,他们搏的是命。
当时我听见狗的低吼,一个衣着锦缎的胖子饶有兴致地嗑着瓜子,看着人与狗斗。
「这可是北国出了名的恶犬,和它斗上半个时辰,我手边这一袋面饼给你。
」
大家面面相觑,无人赶上。
数月前,我南疆与北国在边境一战,哥哥和太子等人率兵出战,不日凯旋而归。
想来等我施粥结束,也能吃上他们的庆功宴了。
北国善御兽,而这黑狗,它眼睛猩红,看着像是能把人扒皮拆骨的。
我淡淡看着,只觉得荒唐,刚想离去。
可那个少年冲了出来,他笑得明朗,「我来!
」
只见恶犬一口咬在他的腿上,鲜血汩汩流出,他面目狰狞,裤腿上皮肉翻卷,触目惊心。
我闭上眼睛不愿看,转身离去。
夜里,我鬼使神差地找到了少年常待的地方,果然碰到了他。
我将怀中温热的用纸包着的烤鸭放下就离开了。
(第1页)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