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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岁那年,我收到了谢渊19岁寄出的信,「我们在一起了吗?」
我看着眼前被泡在福尔马林里的他,回了两个字,「是的。
」
我会一直与你在一起。
1.
谢渊死于23岁的夏天。
那一年夏天的蝉鸣比哪一年都要聒噪。
那天炎热潮湿一齐扑来,空气中带着将要下暴雨的粘腻感。
我揭开白布,外面电闪雷鸣,暴雨如柱。
谢渊的脸死白,嘴唇发紫,眼睛紧闭。
我拿着刀的手颤抖,眼泪却一滴都落不下来。
我死死咬着嘴唇,手起刀落,完成了解剖。
这是我成为法医解剖的第一具尸体,这也是谢渊成为警察的第一年。
2.
我和谢渊是青梅竹马,我们两家住在一个巷子里。
我住在巷子头,他住在巷子尾。
我没有爸爸,他没有妈妈。
我们俩是这个巷子里最同病相怜的小孩。
江南总是细雨绵绵,雨水不经意间就打湿了衣衫。
谢渊常常犯懒,不带雨伞。
路过我家门口时,来一句「周余晚,带我一起走。
」
我撑着妈妈给的油纸伞,替谢渊抵挡这绵绵细雨,虽然这伞几乎都偏向我这边。
到学校时,谢渊的半边身子几乎都湿了。
他无所谓地甩甩身上的雨水,转身冲进教学楼。
一边跑一边笑着回头看我,「周余晚,再不走要迟到啦」。
他的眼睛圆润而明亮,仿佛含着一层光,笑起来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一派天然的少年意气。
谢渊与我同岁,似乎是冥冥之中的缘分,我和他小学、初中、高中甚至分科之后都在一个班。
我的理想是成为法医,他则想成为刑警。
高考后,我们分别如愿地进入医科大和警校。
大一那年一起偷偷溜出来去看演唱会,在演唱会气氛达到最高潮的时候,谢渊拿着花对我表白,我们在一起了。
大四毕业那年,我们一起去海边看日出。
在天空即将亮起的那刻,他求婚了。
他说,「无论是人声鼎沸还是万籁俱寂,每当我看向你,总能听见心脏跳动的砰砰声。
我很确信,我爱你。
」
我们约定毕业就结婚,我以为,我们会一直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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