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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男朋友死了,死在卫生间的淋浴旁。
浴室里散落着带血的牙齿,金属的花洒喷头上残留着一道道狰狞的齿痕。
法医在他胃里找到了一颗女人的牙齿,可那个女人一个月前已经死了。
我是一名牙医。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死人的口腔。
我的男友温哲瀚躺在解剖台上,下巴因为脱臼张开到不可能的角度。
失去了牙齿的口腔黑洞洞的,仿佛地狱的入口,欲将我的灵魂吞噬。
恐惧依附着寒气,一寸一寸爬上我的皮肤。
他是将坚硬的花洒喷头当成食物,生生将自己满口牙都崩碎了。
牙髓神经产生的疼痛,是普通人根本无法忍受的。
拥有多年牙科临床经验的我,怎么都想不出他是如何做到的。
「他是温哲瀚吗?」
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那是陪我认尸的年轻警察。
我鼓起勇气,将目光重新落在散发着阴森寒气的解剖台上。
那个毫无生气的人双眼暴突、瞳孔散大,白眼球上爬满了蜿蜒扭曲的血丝。
怎么也无法和昔日体贴入微、温文尔雅的温哲瀚联系在一起。
眼泪不受控制的涌出,越是想看清就越是模糊,周遭的一切虚幻得好像一场梦。
相恋多年,我熟悉他的一切,即使面目狰狞,还是能认出这是我昔日的爱人。
可是,他为什么会死?
作为律师,他得罪过很多人。
可我实在想不出,什么样的恩怨能招致杀身之祸。
年轻警察问了很多问题,可我最近一直住在闺蜜家里,对他确实关心太少。
实在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年轻警察才肯放我回家休息。
家里被警察取证弄得一片狼藉,显得格外陌生。
我躺在我们昔日温存的床上,眼泪又一次不受控制的流下来。
因为闺蜜分手心情不佳,我已经一周没有回来了,如果我在家,哲瀚可能就不会出事...
不知哭了多久,我疲倦入睡,迷迷糊糊中,我听到窸窣上床的声音。
哲瀚一直很忙,经常半夜回来,为了不打扰我睡觉,他上床一直都很小心。
床垫动了动,一个人掀开被子钻进来,带进一阵寒气。
冰凉的手在我丝绸睡衣间游走,急切地寻找着入口。
还来不及发出抗议,唇已经被封住,那熟悉的亲切感令我一阵悸动。
哲瀚...哲瀚...我好想你...
不对!
可是哪里不对?我想不起来了。
睡衣被粗暴地褪去,热切的吻一路向下,皮肤感觉到一阵细微的刺激,麻痒难耐。
我伸手去挠,触手一缕细软的长发。
长发随着他的动作,很快从我指尖逃走,恐惧却如潮水一般从四周的黑暗里朝我袭来。
哲瀚是寸头,那缕长发的主人是谁?
骑在我身上的人,不是哲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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