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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拎着一条鱼进门,兴高采烈地要杀了给我煲汤喝。
「殿下,人家害怕嘤嘤嘤。
」
我泪水涟涟,做出一副受惊的可怜模样来。
太子满目怜惜将我揽进怀里,温声安慰,恨不得做个琉璃罩子把心爱的柔弱女子护起来。
后来,他目光疏离,握着我差点刺进他脖颈的金簪来找我。
我不由心下一沉。
看来我是杀手的身份瞒不住了。
「阿霜,你瞧这尾鲤鱼,生得多好!
这天寒地冻的,正好杀了给你炖汤喝,将你冰凉的手也暖上一暖。
」
谢璟举着一尾肥硕的鲤鱼,满面春风,比拾了一锭金子还要开心三分。
这些时日,他总是变着法儿给我做补汤喝,每次握上我冰凉的手,便心疼得几近哽咽。
饶是我这样心冷的人,也偶尔控制不住,融化出些许温情来。
我从未见过,哪个身居高位的皇室宗亲会展露出这番没心没肺的模样,便是许多朝臣,虽权柄不重,可戒心却不少。
偏偏这么个好下手的缺心眼太子,竟使得从未失过手的我,连连失手。
到底是陛下放在心尖上疼爱的太子,明里暗里动用了不少人,将这东宫护得固若金汤。
近在咫尺,却迟迟寻不到宁王所说京郊田册,这是他多年来贪墨强占京郊田地的罪证,握在太子手里,犹如蛇的七寸被拿捏,迫在眉睫。
找不到这田册,便不能杀太子,杀不了太子,我便不能让宁王兑现承诺。
怪不得宁王会派了我来,谁知才见太子一面,太子就对我倾心,还让我成了他的后宅唯一的女子。
先前折了多少人在东宫,我也略有耳闻,若连我也不能取谢璟性命,恐怕旁人就更机会渺茫了。
我拢了拢肩上厚厚的大氅,对上谢璟清亮的眸子,走近他的身侧,拍了拍他肩头零落的雪,离紧紧握着鱼的右手远远的。
「殿下!
」我佯装生气,甩开了他的袍袖。
「臣妾胆子小,看不得这样血腥的场面,您忘了,上回在小厨房外瞧见一回杀鸡,吓得我好几夜都不敢睡,您还吓臣妾!
」
谢璟一怔,旋即笑了起来,丢开手上的鱼,擦干净手,才走到我面前,如往常一般,裹着我的手放进他心口处,以体温来温暖我这双如坠寒窖的手。
「我知道,阿霜胆子最小了,对不起,是我的不是。
可若是不补好身子,以后如何能生一个如你一般漂亮的女儿呢?我可是连名字都起好了的。
」
说后半句时,谢璟一脸谄媚讨好,一看就是在打趣我。
我更生气了。
他使尽浑身解数,哄了我半晌,我才决定给他个台阶下。
「若是明日殿下肯带妾去逛上元灯会,兴许一高兴,妾就不生气了。
」
我的视线从窗外雪白移回他的脸上,因刚刚落在他发梢上的雪未清,被殿中火盆一暖,尽数融化成水珠,亮晶晶地裹在他的发丝上。
我话音刚落,就听得谢璟应下一句「好,这算什么难事,来。
」
我抬手擦了擦他额间淌下来的雪水,嫣然一笑,「好啊,殿下可要说话算数,明日一定带我去街上看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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