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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贺金翎成婚后,他在宴席上唤错成公主的名字。
又依着公主的意思,打了我三鞭。
他既不爱我,那我便不留了。
我只有余下两年寿命,只求我家荣华富贵。
可不知为何,当贺金翎知道我快死时,他却开始对我好了。
「小心,温玉。
」
贺金翎的手很稳,掌心灼烫,箍住我的肘弯。
只不过,说出的话很冷。
我稳住差点摔倒的身子,眼前的盖头摇摇晃晃,令人发晕的红影,这红很快蔓延到我的颊骨,酸苦的红气烈烈辣辣,从骨头透到皮肉上。
因为,他叫错了名字。
我是秦秋光。
温玉,是当朝公主的小名。
满堂死寂。
以至于,那掩于手掌下的啜泣颤抖着,越飘越高,直至充斥在喜堂内,成为风雨欲来的前奏。
贺金翎手掌倏忽收紧,他转过头,飞快看了我一眼。
我盖着红布,像是蒙着眼,却反而比旁人更敏锐地知晓这小动作。
因为他身量极高,转头靠近时,有一道黑压压的侧影。
如同劈砍的横刀,刮在盖头上。
只剜了一刀。
就又去肉抽血,拔刀而出。
有一瞬间,我错觉,他看我是误以为我哭了。
可很快,往昔对贺金翎的美妙幻想都成了泡影。
「贺金翎!
贺金翎!
」
泣不成声的公主赵茹机跑了过来,宽大的锦绣袖子扑开了我,未开席,她便吃醉了酒,步伐不稳,软倒在贺金翎身上。
贺金翎沉默地抱住她。
我站在旁边,只能看到一方青砖地面,贺金翎早就松开了我们之间牵扯的红绫,艳红的绣球委顿在地,又被齐齐涌来的侍女踩得脏污不堪。
有婆子重重压住我的肩膀,逼我跪下,语含讽刺和厌恶:「不尊不敬,毫无教养。
一个罪臣之女,也敢肖想自己得不到的东西。
」
于是,大喜这日。
明明是我与贺金翎的喜堂。
他与公主如胶似漆,抱作一团。
作为他的正牌妻子,却跪在旁边,像是大错至深,合该受千人指摘的罪人。
我与贺金翎初见时,我十岁,他十二岁。
他是我爹从边关捡回来的孤儿,瘦得颧骨支棱,但仍然能看出模样俊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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