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我妈前脚刚出门,我就将她臭烘烘的破内衣丢到了我爹面前。
还把昨晚她洗澡时说的话只多不少地告诉了我爸。
那天,我妈的电瓶车被我爹砸了。
她被我爹当着左邻右舍的面,揪着头发拽回了家。
屋内,抽皮带,巴掌声噼里啪啦。
屋外,我哼着歌烧开水,给刚抹了脖子的母鸡拔鸡毛。
我妈披头散发地从屋里走出来时,我已经做好了午饭。
我盛了碗鸡汤端到她面前,怯怯地说道:「妈,先吃饭吧。
」
她没有动,盯着我的那双眼睛从前只有憎恶,如今多了一丝恐惧。
愣神须臾,她疯了般抢走我手里的碗,想要将汤从我的头顶淋下来。
下一秒,她被我爹一脚踹到旁边。
他咬牙低声道:「回屋拾掇拾掇,你那个狗……车间主管来了。
」
这是我第一次近距离和朱德义面对面。
以前远远见过,朱德义人如其名,长得肥头大耳,鳄鱼皮带上总是挂着一大串钥匙。
走起路来像个摇头塑料娃娃。
他刚来,就将一沓钞票放到饭桌上。
我爹本来脸色不好看,这会硬挤出一抹笑容:「朱主管,您这是干啥?」
他瞥了眼一旁哭肿了眼的我妈,说道:「陈燕这个月的奖金她忘记拿了,我给她送来。
听陈燕说你喜欢喝酒,这不,过年时候几个徒弟送的高粱酒还多几瓶,我就一起给你拿来了。
」
我爸是酒精脑,一看这么好的白酒,立刻笑着招呼朱德义留下来吃午饭。
全然忘了刚刚为什么打我妈,使唤我道:「萍萍,你再去炒两个菜。
」
朱德义的视线落到我的身上,笑眯眯道:「这是你闺女?都这么大了。
」
「是啊。
萍萍,快叫伯伯。
」
「诶,叫什么伯伯。
别把人叫老咯。
来,叫声大哥。
」朱德义打断我爸的话,冲我一笑,露出两排满是茶渍的黄牙。
见我不说话,我爸急得拍了桌:「快叫啊!
哑巴了?」
「大哥。
」我不情不愿地叫了声,朱德义却像掉进了蜜罐,笑个不停。
临走时,醉醺醺的两个男人手拉着手,交头接耳说了好久的话。
「啥啊?您准备退休前把主管的位置给陈燕?我家那个臭婆娘何德何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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