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姨没再给我回消息,倒是黄玲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她把手机拿在手里看,而我的注意力全被车窗外那些丁丁吸引了过去。
只是,拍照时,我从车窗反光里看见黄玲正盯着我,嘴角上勾,眼神诡异,但一回头,又见她正在低头打字。
后颈一阵麻痒,我伸手抓了抓,摸到了几个指头肚大小的包。
我从法撒那里买了一瓶据说止痒很有用的青草膏涂抹,包虽然很快没了,但麻痒感一直在。
我用手抓来抓去,感觉像有虫子躲着我的手指,总在我抓不到的地方爬行。
见我实在难受,黄玲用指甲轻轻帮我抓,我舒服得长叹了一口气。
麻痒感随着黄玲的指甲在一点点抽离,刚才还精神百倍的我,只觉着骨头都被黄玲抓软了,人也不愿意动,只想靠着黄玲。
车上有人要提前下车感受鬼节大游行的氛围,法撒同意了,但她强调大家要遵守泰国本土的规矩和忌讳,下车后不要随便吃别人给的东西,万一想接受,也要先在胯下过几遍之类的。
她还说,在鬼节期间,鬼魂会回到人间游荡,用我们中国人的话来说,就是百鬼尽出、易生邪祟,生活饮食方面都要注意。
我对那些假丁丁十分感兴趣,再说我来黎府另有目的,所以虽然身上发软,还是决定下车。
车上的男士也纷纷「怂恿」自己的女伴,我转头看向黄玲,她要回酒店。
我玩笑一般去拉她,手才碰到她的左臂,她就皱眉「哎呦」了一声。
我觉着自己没用多大力气,黄玲脸上的痛苦神色一闪而过。
没再勉强她,我兴冲冲地下了车。
说来奇怪,下车后精气神仿佛又回到了我的身体里,再也没有浑身发软的感觉。
我摸摸后颈,刚才麻痒的地方有几道细碎划痕——小丫头指甲够厉害的呀,都给我划破了!
街上四处张灯结彩,许多本地人在街边涂画面具。
虽然彼此语言不通,但他们都很乐意让我参与,还有个小孩子把自己的面具扣在了我的脸上。
小孩子笑着,歪头看我,而后皱起眉,指了指我手里的饮料,又绕着我走了一圈,抓了抓自己的脖子。
我以为他要喝,就把瓶子递过去,小孩子摇摇头,先双手合十鞠了个躬,然后指向身后的房子。
那是一栋前门窄、后面宽大的院落。
法撒讲过,很早以前泰国这里是按照前门的宽度收税的,所以许多人家会把前门修建得很窄——现在倒是没这个规矩了。
在来之
()
前,我已经找跨国房产经纪人仔细了解过泰国购房的流程,王姨不知道,为了给她买房子,平日里吊儿郎当的我,发狠接了半年私活儿,每日卑躬屈膝地伺候「甲方爸爸」。
现在,我也是个能做出五彩斑斓黑和炫目艳丽白的设计师了。
其实我卖两块儿表就够买房子的,但那钱不是自己赚的,没意义。
房子里没人出来,我只见到院子里白塔一样的佛龛。
小孩儿说的话我一句也听不懂,想想他也许是要给家里的弟弟妹妹喝,便摸出钱包,拿出几张泰铢放到了小孩儿手里。
小孩儿拿着钱看了我一眼,转头冲着屋里大声喊叫,声音又怒又急。
我以为自己犯了什么不知道的忌讳,怕孩子家长出来骂我,赶忙脚底抹油——开溜了。
可就这么一会儿工夫,我就和同车人走散了。
街上不时会有打扮好的本地人冲我扮鬼脸,还有的会突然冲到我面前,手举木质假丁丁在我面前跳舞。
就在我与一个带着面具、身姿妖娆,但有喉结、没胡子,不知是男是女的人共舞时,刚才那个拿了我钱的小孩子从人群里钻出来,抢走了我的饮料,把饮料在自己胯下来来回回过了好几次,才又塞回到我手里。
他还跳起来拍打我的后颈,力气大得很,疼得我龇牙咧嘴。
与我共舞的人站在原地,面具后的那双眼睛眨了又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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