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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4日的晚上,趁我不注意,有人把一具尸体投进了我的口里。
还没等我看清楚井边那人的面目,尸体已经快速下沉,张开的双手,翻开的嘴唇,扭曲的面容和不停渗出的血水。
我兴奋得大叫,但发出来的只有水面的「咕噜咕噜」声。
我知道,这绝不是结束,而是开始。
我是一口井,位于洪叶村附近的树林里。
十年了,整整十年了,除了村里姓刘的寡妇曾经往这里丢过用黄色牛皮纸包起来的道具外,再没有其他人往井口丢过东西,就连被坏孩子们弄死的小猫尸体都没有。
大片枯叶和藤条覆盖着我的身体,如果不拨开那些东西,是不可能发现我这张大嘴巴的。
这也许就是大家把我忘记了的原因吧。
但,如果你觉得我与世隔绝,消息闭塞,那你就错了。
我这个位置虽然隐蔽,视野却很开阔,周围那些人说什么话,做什么事,我都牢记于心。
至少,我对洪叶村那件离奇案件的来龙去脉是一清二楚的。
5月30日,一男一女来到我所在的这个僻静的角落,我竖起耳朵,一字不漏的听完了他们的对话。
「你终于肯出来了。
」男的阴阳怪气的说。
「有事快说,我爹的脾气,你是知道的,被他发现了,你会死得很难看。
」女的口气很不耐烦。
「对自己的爱人,可不能这么粗野啊。
」
「咱俩早完了!
」
「一个星期后你就是万喜家的人了,说话怎么可以这么粗俗?」
我早就听说,本地有一户很有钱的人家,老爷叫朱万喜,他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叫朱昭贵,二儿子叫朱玉成,朱家原来在大城市城里面做金银的买卖,生意做得很大,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全家搬到这个村子里来了。
那这个女人的对家是谁呢?朱万喜去年才娶了个年轻的狐狸精,名叫梨花。
朱家二公子朱玉成有很可怕的洁癖,一般人都忍受不了。
所以我猜,眼前的这个女子,大概长子朱昭贵未过门的妻子。
「宋大海!
你到底想干吗?」那女子提高了音量。
「没什么,就是叙叙旧,你知道我这个人嘴长,要是伤心过度,就会把你那些事说出去的。
」
接下来是一阵男女衣服的拉扯声。
「这是最后一次了,之后我们就两清了。
」女子说。
「以后你可是豪门太太,给我十个胆子也不敢。
」男的说。
衣服掉落在地上,地面发出难听的摩擦声。
我冷眼看着这对男女,既没有那种对于人类苟且之事的不耻,也没有为朱家少爷的不幸遭遇感到同情。
当时的我,纯粹只是一副看热闹的心态。
但我并不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会远远超乎我的意料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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