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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往后出现了一个人叫高尔吉亚,高尔吉亚这个人活了一百多岁,这个人还参加过奥运会讲演。
高尔吉亚是受芝诺的影响,从芝诺那儿学了诡辩,然后就用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因为爱利亚学派,就是巴门尼德和芝诺他们的基本观点是存在者存在,非存在不存在。
而且我们刚才讲,巴门尼德还有一个观点,就是能存在者和能思维者以及能演说者是同一的。
一、「无物存在」
而高尔吉亚就是要颠覆你这个观点,现在芝诺已经告诉我们,非存在是虚假的,凡是动、凡是多那都是会导致悖论,所以芝诺用他的诡辩对非存在进行了颠覆。
我现在干什么?我把存在再给你颠覆了,如果我把存在也颠覆了,非存在已经被你颠覆了,现在存在也被我颠覆了,那就是告诉你,存在和非存在都不存在,那就什么东西都不存在了,我会从逻辑上给你推出如此荒唐的结论。
但是,这个时候哲学家们只考虑逻辑,不考虑俗世。
我们说高尔吉亚活了一百零几岁,他肯定知道这个世界得存在,但是我们不管,我们用逻辑,我们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们看从逻辑上推测会推出什么结论。
他最后就推出来,首先第一,无物存在,这个很复杂,我不能给大家演变,这个需要用黑板来演算。
他最后就告诉你,你说得任何东西我都可以找出你的矛盾,而这个矛盾最后就告诉你,你说的那些所谓存在的东西,它本身也是不能自圆其说的,因此它也有矛盾,因此它也不存在。
就像你芝诺论证那些非存在,那些处在动、处在多中的事物是荒唐的一样,我现在告诉你,你那个所谓存在,那个静、那个不变不动的东西它也是荒唐的,所以它也是虚假的存在。
所以他最后就得出来,非存在固然不存在,但是存在也不存在,因此一切东西都不存在,所以叫无物存在,得出这么个结论。
二、「即使有物存在也无法认识」
然后第二步就说,无物存在,活,那么即使有物存在,我们也无法思想。
他的论证也是,他说我花了这么多精力,我给你论证,没有找到一个存在,可见我的思想不能把握到存在,反过来说,如果果然有存在,我就不知道,我就不能思想,所以存在者和思想者是分开的,也就是即使有事物存在,我们也不能思想。
三、「即使认识了也无法言说」
最后他又说,即使我们认识了,我们也无法认识,即使我们认识了,我们思想上又无法言说,因为我们说的东西和我们思想的东西是两码事情。
他这个方面也说了很多,也确实很有道理,也就是说,我刚才说固然我们用语言来表述,但是当我们用语言表述一个东西的时候,我们已经失去了很多很多东西。
这是语言的便利性,但是也是它的缺憾性,语言表述事物可以说直接让大家理解我的内涵,但是它失去了很多感性的东西。
当我说花是红色的时候,大家都知道什么意思,但是花是红的,能够代表自然界的花是红的那种状况吗?它已经极度抽象了,自然界有各种各样美丽的花,有各种各样好看的红,但是他说花是红的,就只是表述了这么一个概念,表述了一个思想,但是怎么样的花、怎么样的红完全丧失了。
这是我们语言本身的缺憾,我们获得了便捷性,但是我们丧失了丰富性。
事实上正是这样,所以到了20世纪,很多思想家,像海德格尔这些思想家,他们就认为实际上语言是我们存在的家,我们不是活在真实世界中,我们是活在语言之中的。
各位想想,果然是这样,我们从刚少不更事开始,从刚刚开始受教育,我们整个就是在语言的氛围之中受的教育,我们不是在真实世界受的教育。
现在的孩子们有多少能够到真正的自然界中间去受教育,像卢梭在埃米尔中间那种教育方法,不可能的,现在我们完全被语言世界淹没了。
所以我们从小到大,所有的知识都是通过语言表述的,无论是科学语言、是日常语言、数学语言等等各种各样的语言,它都是用语言的方式表述。
我们实际上生活在一个已经被我们人极大地改造甚至扭曲的这样一个世界,而这个世界最大的扭曲就是抽象的扭曲,就是用语言来把它表述,用思想、用概念,而我们真实的世界我们是看不见的。
古希腊人要比我们活得更加有美感,因为他们实际上生活在一个自然的世界里面,而我们生活在一个语言的世界里面。
古希腊人要坐在这儿,我讲课,他一点都听不懂,他没有这一系列概念系统,但是他对大自然的深切的体会要比我们丰富得多、深切得多。
我们这个时代,将来随着计算机、人工智能的发展,那人更悲惨了,脑子里面植入个芯片,所有东西都解决了。
这样一来,人其实在某种程度上丧失了太多的生动的东西、真切的东西,获得的是便捷,获得的是抽象。
所以从这个意义上来说,20世纪的海德格尔有一个观点,他认为自从巴门尼德以来,人类哲学就走了一条歧途,人类就不再是在存在中生存,而是在存在者中生存。
真实的存在,不断敞开的存在已经被我们的语言给遮蔽了,我们完全掉到语言的陷阱里面,造的一个一个概念叫存在者里面了,这个观点其实是很有道理的。
其实我们今天固然生活得非常的丰富,实际上我们生活得极其的枯燥、极其的单薄、极其的可怜,我们完全生活在一套概念系统里面,我们现在所有的电视里面全部都是概念,我们所有的生活方式、消费方式、生产方式全部被这些概念系统掩盖了,宣传媒体这么说,你就只能这么说,甚至连买东西你都得听它的。
20世纪50年代美国法兰克福学派马尔库塞他们批判,说甚至连人类谈情说爱和做爱的方式都是受宣传媒体的指导的,该怎么谈情说爱都给你规范好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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