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刷知乎时,我看到一个叫「你曾做过什么奇葩事?」的话题。
我想了想,点进去编辑文本:
强答。
为了考研,我甩了我深爱多年的男友。
结果两天之后,我放弃了考研。
原以为不会有人搭理,结果不一会儿,手机提示音响起,我点开,看到不少人在问:然后呢?
一
林照亭和我家是世交。
03年,我爸妈抗击非典,把我寄养在对面有两层小洋房的林家。
那年互联网还不怎么发达,我只能根据人们的只言片语进行拼凑:这个病,会传染,会死人。
大人们想瞒我,哄我说他们很快就能回来。
那时我刚上初中,懂一点人情世故,明白他们的苦心,当着他们的面不去拆穿,只是背地里却是一天天地沉默下来。
毕竟对于那个年纪的我来说,尚不懂「人死了,就像水消失在水中」,在我看来,生死就是天崩地裂的事。
是林照亭最先发现我不对劲。
隐约记得那年的春天来得很晚,学校的桃花还迟迟不开。
印象中只有消毒水刺鼻的味道、遮住了大半边脸的白色口罩,以及人们忧心忡忡的脸。
学校停了好几天的课,料峭春寒中,我卧室窗前的那株梧桐树仿佛用尽全部的力气,才从褐色的枝干中钻出一点嫩芽来,为这死气沉沉的春日添了一抹生机。
可我觉得很碍眼。
只是当我攀着窗沿,伸手想把那抹嫩绿折下来时,林照亭的声音猝不及防的响起。
「你在干嘛?」
我吓得一个哆嗦,险些没从窗户里滚下去。
林照亭是个话很少的人,只要是能不开口,他就绝对不会开口,跟个自闭儿一样。
所以眼下他主动问我,我很是受宠若惊。
只是我并不想说话。
我看了他一眼,保持沉默。
林照亭却一反常态,倚着门框,眼眉一挑,淡淡问道:「不想活了?」
他刚洗完澡,头发都还是湿的,微微曲卷着贴在他光洁的额头上。
伴着远处吹来的风,我似乎还能闻到他身上沐浴乳的香味。
见我还是沉默,他索性也不再问,径直进了我的房间,边走边用干毛巾擦着头发。
发梢上的水珠飞溅到我的脸上,我皱眉,往后连退几步。
他瞥了我一眼,拉开椅子在我书桌前坐下,不紧不慢地道歉:「不好意思。
」
我咬牙瞪了他一眼,心里梗着一口气,又往后退了好几步。
透过敞开的窗户看出去,一半窗格是漆黑的夜幕,几颗黯淡的星点缀其间,一半窗格是灰白的墙,上面爬满了枯萎的五叶地锦。
夜风微凉,吹起纸张沙沙作响,我一惊,这才想起我的日记本还没收起来!
那些酸到牙沉的话变成方块字被记录,青春隐秘而压抑的心事,就这么摊在了他眼前。
我一个箭步扑过去,半个身子压着书桌,脸颊通红像是沸水里的螃蟹。
林照亭就靠着椅背,眼瞅着我火急火燎的模样,眼一垂,闷闷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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