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阳县城不大,仅有三万百姓。
根据大都统军令,义军不得劫掠普通百姓。
所以马三等一众小头目,只得将目标集中在城东这片富户区。
义军在二十多户富贵人家里疯狂搜刮,大肆掳掠钱财。
“啊,不要过来,救命啊!”
“嘿嘿,小娘子莫怕,爷会好好疼惜你的……”
女人凄厉的嘶吼声回荡深夜里,让立身地窖口的王良心神剧震。
他回眸望向正南方,心里一阵心惊肉跳。
似乎除自身王家外,隔壁的张家、李家……皆被流民洗劫一空。
在那阵阵撕心裂肺的惨嚎声中……
这些富户府上的壮丁被草军开膛扒皮,而女眷也被匪徒撕破锦衣,拖入柴房轮流施暴。
王良知道,在这个饭都吃不上的年代,没有法律、没有道德约束的暴民有多恐怖。
人性的欲望就像坍塌的多骨诺米牌般,一旦释放,就会无限膨胀……
……
与此同时,灯火通明的县衙大堂内。
四十八岁的义军首领‘王仙芝’大马金刀的胯坐知县大椅上。
在他的两侧,各立着一排手持长刀的精壮汉子。
大堂正下方,尖嘴猴腮的刘知县跪倒在地,浑身颤栗不止。
在两侧阴森刀光震慑下,这位平时高高在上的知县老爷,此刻连大气都不敢喘下。
在知县旁,是掌管濮阳县粮司和征税的曹县丞。
他同刘知县一样恭俯着身子,诚惶诚恐的注视着高位上的贼酋之首。
不多时,王仙芝冷漠地凝视着两位鱼肉百姓多年的大贪官,目光缓缓移到身侧两位中年男子身上。
“子谦,这腐官当如何处置?”
闻言,其中那位被称为子谦的儒雅男子出列,对着上位的草头王恭敬行礼,回道。
“禀大都统,这濮阳县令、县丞常年欺压乡里,横征暴敛,且毫不收敛。
属下提议:明日午时,将两人菜场问斩,以示起义之志!”
此话一出,立在两侧的胯刀壮汉皆面露惊喜之色。
这些面上有着不少疤痕的汉子,大多数同马三一样,对腐朽的朝廷有着滔天恨意。
军师‘尚让’的提议,无疑及时宣泄了积压在众人心头的怒气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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