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他就跑去翼国公府质问秦琼。
秦琼苦笑道,我如今病入膏肓,哪有心思卖酒?你若诚心要喝兰陵酒,不妨去和酒坊新东家燕王商榷一番。
一听是燕王,那没事了,程咬金果断告辞。
这一个月来,他靡费重金从各地搜罗美酒,可舌头早就被兰陵酒养得极刁,寻常美酒根本难入咽喉。
于是程咬金自闭了,每天的卤牛肉嚼起来,似乎总少了几分味道。
“茅子?没听过这酒。
现在什么阿猫阿狗都能酿酒了吗?”
程处默将玉液之冠送来的茅子端到他面前时,他甚至想扔了。
程处默幽幽道:“爹,燕王一片好心送来的,您还是尝尝吧......”
这句话硬控了程咬金足足三秒。
“为父方才声音大了点,这话你可千万不要传出去......酒就不喝了,为父等下还要进宫面圣。”
望着父亲离去的背影,程处默叹息一声,给自已默默倒了一碗。
“咦,这酒好香啊......”
......
翼国公府。
“爹,该喝药了。”
秦怀玉小心搀扶起玉榻上形销骨立,身躯孱弱的父亲。
遥想当年,父亲何其英姿伟岸,一人一锏,万夫不当。
可他现在只是个风烛残年的老人。
一念至此,秦怀玉眼泪决堤,泣不成声道:“前些日子皇后罹患恶疾,陛下派人去终南山延请名医孙思邈入京,他一定能治好父亲的病......”
秦琼身子猛地颤了颤,径直吐出一口污血,而后艰难笑道:“沉疴难愈,谁来了也没用。
人固有一死,为父倥偬半生,也算建了几分功业,虽死无憾。”
“扶我去后院走走。”
老槐树下,秦琼躺在藤椅上,枯瘦的手掌一节一节抚摸着双锏。
双锏锈迹斑斓,他再也提不动了。
六月天栀子花盛开了,一朵挨着一朵,吐出沁人心脾的浓香。
廊道下,一个家仆捧着怀中一坛酒匆匆走过,他不小心绊了一跤,豁然给酒坛磕出一个大口子。
酒香顷刻间逸散,盖过了花香,悄无声息地钻入秦琼的鼻子。
“那是什么酒?”
(第2页)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