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浮生不可置信“他们怎么敢的,朗朗乾坤,青天白日,莫非真要谋财害命不成。”
裴默重新倒了一杯茶,淡淡道“江湖多的是奇闻异事,小王爷有没有发现这里的小厮都很奇怪。”
“奇怪?”
裴默继续“小王爷是习武之人,自然知道习武之人气落丹田,和寻常人走路有所不同。
这里的小厮步伐轻盈,往下楼梯数十趟都未有疲乏之色,个个都是行家里手,且小厮右手虎口处的茧都长在同一位置,说明习的是同一种功法,一栋寻常青楼,可养不起这些训练有素的人。
另外楼内除顶层的房间窗户可随意打开之外,余下的每一层都只能打开到固定的角度,他们是想让我们有进无出。”
赵浮生神情逐渐严肃“既如此,我更不能让你们待在此处,现在就走,明日我调官府的人来处理。”
陆长生摇头“不行,此地方圆几里都无店家,记不记得地址另说,连往哪边逃都无法确定,而且此处设计有异,横梁移动痕迹明显,暗室四通八达,我怀疑此处只有夜间是如此模样,白日兴许是另一个样子,若真如此,就再难查此事了。”
赵浮生蹙眉“…可我不能让你们为我涉险。”
陆长生看出他的担忧,出言道“哪的话,我就喜欢奇闻异事,今日即便没有这件事,我自已也是要探一探这个谜团的,不然多无趣。”
裴默也在一旁补充“他这人好奇心重,凡事非弄个水落石出不可,好巧不巧我也是这个犟脾气,所以小王爷不必太过挂怀,有我在,最不济也能护你们周全。”
赵浮生想起裴默出神入化的轻功,眼神真挚“多谢。”
裴默洒脱道“朋友之间何须言谢。”
听到裴默说这句话,陆长生沉寂已久的心动了一下,恍如隔世,很久很久以前他也曾对裴默说过同样的话,很多年后这句话又出现在了他身边,唯一不同的是,他们这次多了一个朋友。
陆长生顺水推舟“何须言谢的朋友,待会还要你去看一看这密道究竟通向何处,做个准备,赌局很可能就在密道之内,我们需得多个应对的法子,我和小王爷留在此处看看主人的戏要如何唱。”
裴默点头“了解”
,然后毫不犹豫的翻身从窗子跃了出去。
赵浮生瞪大双眼“裴兄还真是不走寻常路。”
陆长生淡淡“习惯就好,容易迷路的高手一般都这样。”
赵浮生憋笑。
窗外的裴默适时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修仙的肯定又没说什么好话”
。
子时。
一位穿着橘红色纱裙腰系金莲的年轻女子提着一个木制灯笼出现在了陆长生门口。
看着门口灯火映照出的窈窕身影,陆长生和赵浮生立马警觉起来,赵浮生蹙眉“为什么没有脚步声?莫非连女子都是习武之人?”
陆长生否认“她的脚步虚浮无力,不是习武之人,只是步法特殊,隐了声响,这种叫步法“金莲步”
,传闻习之可步步生莲,步下无声,但这种步法要断腿骨才可练成,练成之后再也无法快步走路,终身残疾,这法子只有以前训练南洋的奴隶时会用,后因太过残忍,就渐渐失传了,没想到这里还有此陋习。”
赵浮生不可置信“终身残疾,怎能如此残忍?”
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敲门声,陆长生微微点头,赵浮生起身打开了房门,刚打开房门,红衣女子就朝他们行礼“公子们久等了,请随我来。”
两人跟着红衣女子走出了房门,陆长生注意到门外的布局似乎和之前有了些变化,陈设也有所区别,随即目光微收,看来他之前的推测是对的,这栋楼随时在发生着变化。
楼阁形态千变万化,但暗道却不能改变,女子是要带他们往地下去。
红衣女子的做法证实了他的猜想,她带着他们在楼里不停穿梭想要扰乱他们的记忆,但实际上并没有走出多远,由于她的脚步无法变快,又带着他们来来回回,女子额头迅速泛起了一层细密的汗珠,赵浮生于心不忍“姑娘无妨,可以走慢些。”
红衣女子的脚步一滞,声音细若蚊虫“谢谢”
。
很快红衣女子就带他们走进了一间暗室,暗室没有窗户,只摆着一扇斑驳暗沉的屏风,屏风上画了一池莲花,莲花有白有红,其中红莲占了大多数,只是红莲染色的颜料似乎有些差,颜色分布不均,有些地方还有结块。
陆长生看着颜色不均的红莲又看了看女子腰上缠着的金莲,发现屏风上有一朵白莲和女子腰上金莲的形状极为相像,忽然明白这突兀的屏风代表了什么,一朵莲花代表一个女子,红莲代表死者,白莲代表生人,将莲花染红的颜料是人血,所以颜色才会分布不均和结块。
看红莲的数量,这地方不知已经死了多少人,如果只是单纯的求财,绝不会闹出如此多的人命,肯定还做着其他见不得人的勾当。
红衣女子驾轻就熟的从屏风底座抽出一根比手臂稍长些的木棍,随后将木棍抬起敲了敲屋顶,敲了三下屋顶后,屏风后的墙壁慢慢往后退了数米,直到露出一个完整的洞来。
洞口很深,几乎看不见下面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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