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头一惊,心想,眼前这位壶卡先生还是位测“鼠”
大家。
我说:“就是你给一妇人,带着一小孩,在大荒山测的那次。”
壶卡先生想想道:“已经过去两年了,你要不提及,我差点就给忘了。
那天我路过大荒山,见一妇人和一男孩,正跪在一个男人身旁哭哭啼啼,见我经过,她站起来拦住我的去路,哭诉道:“先生你救救我家亲人,他往日跌倒,缓得一缓,都自会醒过来,这次倒下去足有半个时辰,还没有转醒,求求你,救救他把......”
我又不是郎中,如何救得了他?”
我有些不解,便问到:“先生如何不施以援手,搭救搭救呢?”
壶卡先生有点不高兴,言道:“你是怪我见死不救?看你也是个行走江湖的老手,如何也是这般见识!
你能断定,他们不会讹人,不会欺诈,不会使陷阱,不会设计个圈套让你往里面钻?”
我心想,壶卡先生说得不无道理,都说人心叵测,不得不防,放眼望去,哪些才是好人呢?这年头,人也是不能乱救的。
把人救了,对方反咬一口,诬你加害于他,落得个百口难辩,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人是救活了,你却被整个半死,赔你个倾家荡产,也是平常之事,说说看,谁还愿意去做这种傻事?怪不得有人说,如今好人都死绝了,要做好人,你得要有资本,做好人,行好事前,得事先掂量掂量自已有几斤几两。
我赶忙道歉:“先生莫怪,我的确是不知内情!”
壶卡先生道:“话又说回来,你就是让我救,我可得有那本事呀!
我的平生所学就是测字,除此而外,治病救人,那是百屁不懂。
我看她哭得可怜,就说:“你也别伤心过度,要是信得过我,姑且写个字来,这人救得救不得,一猜便见分晓。”
妇人止住哭声言道:“他今年刚满五十,属鼠,我也写不出个鼠字,你就看着办吧。””
我说道:“的确,救也不是,不救也不是,也是难为先生了。”
壶卡先生舒了一口气道:“我问那妇人:“这人是娃他舅?””
妇人脸色吓得煞白道:“先生如何得知?我是前湾村人,嫁到凉水湾,可恨丈夫是个赌鬼,输光家产不说,还把我娘俩赶出家门。
我和孩子走投无路,才到娘家安身。
可我哥是个暴脾气,看着我俩不顺眼,也是屡次赶我们走。
这次一路追打,我和孩子一路逃跑,他便追到大荒山前,不甚在此处一跤跌倒,便再也起不来......”
壶卡先生接着道:“我听着不忍,便说出测字情由:这个鼠字,却长着一颗“舅”
脑袋,再看下面,两行眼泪,川流不息,怕是没得救了。
你要是信得过我,你就别再哭,赶紧料理后事吧!”
我心中好生佩服,先生曾不止一次地告诫,测字机峰最为要紧,关键时刻能够迅速反应、冷静思考,偶尔的灵光一闪,便是绝佳感应。
壶卡先生对机峰的把握,也是恰到好处。
壶卡先生接着道:“唉,不管怎么说,人心都是肉长的,都喜欢人好端端活着,不愿看见平白无故地死去,那妇人还算知礼,衣兜里掏出一把碎币给我,我如何能要?不但没要,我还把那一天的收成,全部倒贴给了她......”
我听到这里,对壶卡先生有些另眼相看了,由先前的佩服,变成由衷的尊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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