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洁的神思开了点小差,在想,啊?原来过去的于直是这样的。
她从来没有花过工夫去了解他的过去,她也没有工夫去了解他的过去。
穆子昀又细瞧高洁的眉眼:“洁洁,当我知道你和于直一起从阿里山上下来,我很是吃了一惊。”
高洁闻言也不禁吃惊,冷冷地问:“表姨,你还监视他?”
穆子昀并不否认:“于直毕竟长大了,他回国后进了盛丰,没少和我对着干。
在台湾的时候,我就是想了解一下他和台湾行业里那些人的关系。
意外拍到你们,是我想不到的。
那时候我就在猜,你是不是在打什么主意。
直到我邀请你来上海,你立刻就答应下来,我才确定了你这傻孩子,真的在做伤害自己的事情。
于直对你存着玩弄的心,那是完全可能的。
他在男女情事上向来不靠谱。
我帮你创造了接近他的条件,也是不想你太过于辛苦。
只是出乎我的意料,你这么快就把他搞定了。”
高洁面上一红,对此只得沉默。
穆子昀说:“在前几天,于直在家宴上说他要订婚,和你。”
高洁虽然不至于震惊,但还是惊讶了。
她惊讶于直对他们的婚姻竟是如此赤诚,如此恳切地在这样短的时间里就落到实处。
她一作如此想,四肢百骸就隐隐地痛。
穆子昀又说道:“按照于家的规矩,子女的配偶一旦确定关系,就可以得到盛丰金饰百分之零点五的股权,由林雪的股权中拨出。
确定关系就算分手,也将拥有这份股权,而且并不干涉其转让。
这是为了约束子女好好选择另一半,不要轻易合离。
老太太最重子孙亲情。”
高洁的眼皮突突地跳了起来,她端起茶杯喝掉半凉的红茶。
穆子昀问高洁:“洁洁,在你的整个计划里,有没有想过把于直从高潓手里抢过来后,要怎么办呢?”
高洁如遭雷击一般,差一点拿不稳手中的茶杯。
穆子昀的问题是一个锥子,刺开她极不愿去谋算、实施的那一幕。
她一直回避着,虽然在内心深处知道这个问题根本无法回避。
可是真的有人锣对锣鼓对鼓地将这个问题敲打出来,她确实全身的骨头都在隐隐地颤,微微地痛。
她欺骗了于直,为了一己私欲,当抢夺成功的报复快感袭来,她已无暇顾及其他。
之后怎么办呢?是同于直继续这场由欺骗开始的虚情假意?而她哪里有脸面和他继续这一场动机不纯的虚伪爱恋呢?
穆子昀又问:“你的报复,全部的布局,只是造成对方一时的痛苦,然后就全部不了了之吗?”
高洁咬住唇,握稳了茶杯,手指紧紧地拢住杯身,指节几乎泛白。
她抛开全部自尊,武装出自己不耻的模样,豁出身体去布的局,实在简陋,她赌上的那一把确如穆子昀所言,不过是令高潓母女痛苦。
这样的痛苦可以稍减她的痛苦,但也只能得到一时的快意。
她的惶惑、彷徨又冒出头了,这些日子的不安宁和不甘心又开始啃噬内心。
穆子昀慢慢悠悠讲道:“下面就是我今天请你来的正题,我手上至今只有盛丰金饰百分之零点五的股权,虽然每年薪资分红不菲,但与我为盛丰做出的贡献、我逝去的那三个孩子相比,太九牛一毛了。
洁洁,如果你把你得到的股权转让给我,我给你一个控制你父亲公司生死之机的机会,这样是不是很公平?你的恨,不能只在高潓受到的那点情伤中得到消解。
我的恨,更应该得到补偿。
我失去孩子的悲伤,只有你看到了,只有你能懂!
你扪心自问,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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