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心疼弟弟时却不会想到这一点。
只觉得做媳妇儿的也该像她那般顶在丈夫前面,承受婆婆的怒火。
却不考虑,太后原本就怕挑不出我的错处来。
平阳怔了怔,揉额道:“确实是我糊涂了……只是看母亲和三郎不睦,我这个当闺女、当姐姐的,心里难免跟着不好受——罢了,原本就不是你的错。
我再帮你顶一次缸,给刘碧君晋位的事,你搁下吧。”
她肯瞒着太后为我谋划,这份情谊我无以为报。
但刘碧君的事太后分明有更深的盘算,上一世平阳也不是没为此被禁足削邑过。
我便笑道:“所以说,我松了口,皇上正该顺水推舟,给太后把这个心结解了。
你凑什么热闹?少不得又让人疑我挑拨离间。”
平阳目光复杂的看了我好一会儿,不知确认了些什么,终于说道:“你有这份心,我替三郎记着了。
但你也该把握个度,总得为……”
她用眼神指了指韶儿,“考虑一下。
不要引狼入室了。”
我点点头,见她依旧把着我的手,没有松开的意思,只能无奈道:“但凡还有其他事能宽解太后,我也不会松口。
何况有些事,不是我拦就能拦住的。
难道我还能不吃不睡时刻盯着不成?我只希望我给别人方便,别人能念我一分好,下手也软一些。”
平阳摇头笑道:“瞧你说的,何至于让你落到这个地步!
有我和三郎在呢。
你且放宽心,这事再慢慢商议。”
言罢终于下了我的车。
外间细雨如帘。
邻近傍晚又起了薄雾,一片烟雨朦胧。
我命红叶抱了韶儿进殿,自己撑伞立在雨中,目送平阳离开。
她打起帘子,探头出来对我挥手。
乌发金簪,明眸皓齿,还是那个坦荡无忧的俏娘子。
我却已饱尝爱恨滋味,再不复当年诚恳。
我依旧当她是知己至交。
我只不清楚,当我开始算计她的母亲和弟弟时,我们的交情到底还能延续多久。
然而唯有这份真情,我无论如何也想挽留。
她的马跑得快,只一会儿便入了雨幕。
马蹄“的的”
声脆生生回响着,渐行渐远,终于消失在低沉的暮鼓声中。
这场雨滴滴答答淋了整整三日。
这三日里我过得很是寡淡。
白日里带了韶儿去向太后请安,夜间吃过饭,给韶儿讲讲故事,便早早的上床睡觉。
若还有闲暇,也去后院看看我种的白菜。
椒房殿后院原本种了不少香草,杜若蘅芜、紫芸青芷,满目琳琅。
便在雨夜去看中,也只觉姿影婆娑,曼妙动人。
刘碧君尚未进宫,我的景儿也还活着时,我常把光阴虚耗在后院的花草中,而苏恒爱在芬芳环绕里将我扑倒缠绵。
当时年少轻浮,着实做下不少荒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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