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前朝最后一个年号。
天下皆认为前朝亡于后妃与宦官勾结专政,戾帝攻入长安,便下旨将妃嫔与太监尽数屠戮。
余下的宫女们,则大都被闯入宫中的乱军糟蹋了——因戾帝军规,□妇女者斩,那些禽兽便将被糟蹋的宫女也诬为后妃,一并杀害。
一场浩劫下来,长乐并未央两宫近三千宫人,所余不过数百。
而这几百人,活到弘明年间的,不过几十。
能活下来,并且至今还有头脸的,都不简单。
凳子搬来,郑妈妈又道过谢,才半坐半站的靠在凳子边儿上。
我问道:“郑妈妈今日来椒房殿,是有什么事?”
她忙道:“圣上不在宫中,太后娘娘说不便让男人在后宫走动,因此外来禀事的,多让我们这些看门的老妈子代为通报。”
我还在想,少府何时有了传话的老妈妈,原来是这么个缘故。
至于太后不许男人出入后宫,我却是刚刚听说。
也无怪哥哥这么多日子都没给我带个话了。
想来太后这规矩,应该也是专门为我定下的——纵使我不管事,皇后的权力也还在那里。
何况议事堂原本就在未央宫,朝臣们与我相熟的不在少数。
我若真要传唤,他们未必不来。
太后老人家确实心思缜密。
我笑道:“郑妈妈该去长信殿。”
她垂首道:“去过了。
太后娘娘命老身将清单给娘娘带来。”
说着便掏出张叠好的绢帛来,亲自捧给我。
我接到手里,不由多看了她一眼。
她仍是沉稳默然、不远不近的姿态。
这份心性,不止红叶,只怕连我也是比不过的。
我展开看了看——是哥哥给我送了些邯郸土产,因不是吃鲜果的季节,便多是些干货。
枣子、核桃,最多的是苹果脯。
想来哥哥也曾试图给我传递消息,却都在宫门被拦下了。
他心中不安,是以费尽心思,只为了确认我平安与否。
我心里一酸,忙掩饰着问道:“太后可也得了?”
郑妈妈答道:“听太后说是珊瑚金粉抄的佛经,并顾长卿绘的菩萨图。
太后娘娘高兴,还命传赏给大司农。
其余的,老身便不清楚了。”
我将清单收起来,道:“烦劳郑妈妈了。”
随手从身上解了个平安扣给她,又命人赏她一锭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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