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的翻身,足跟狠狠地磕在了床沿上,痛感袭遍全身,他忍不住痛呼出声。
男人却好似没有听见一般,只是看了一眼就径直出去了。
第3章圣旨
一刻钟后,男人再次进门,宋知钰依旧背对着他没有动。
“疼吗?”
床尾的被子被掀开,纤细的脚腕突然被一只大手擒住。
宋知钰猛的坐起身子,雾气朦胧的双眸盯着萧寒砚褪下他的足袋,手掌轻轻在发红的足跟处揉按,虎口的薄茧不时划过足心,他忍不住缩腿。
“别动。”
月色朦胧,萧寒砚的神情隐藏在黑暗里让他看不清楚。
半晌,他缓缓开口,“做什么去了?”
男人手上的动作一顿,随即恢复正常,并没有回答他。
宋知钰心中有了猜想,另一只脚缓缓压在男人腹部,一点点摩挲向下。
没有铬人的触感,没有滚烫的温度。
萧寒砚语气平淡,“吃药了。”
宋知钰浑身一僵,脚下的动作顿住,唇瓣嚅动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萧寒砚是个假太监,并未净身,为了防止被人发现,每每要去声色场所之时便会提前服用克制欲望的药。
是药三分毒,在他权力足够大以后便没再吃过了,今日这是近几年来第一次吃药。
宋知钰印象中他上一次吃药是在四年前。
彼时他才刚满十六,萧寒砚担心他身子不好,一直没有做什么。
实在忍不住了就去湖里泡着,又或者是吃抑制欲望的药。
如今只是因为宋知钰嫌弃铬得慌不让抱,他就去吃药了,宋知钰内心五味杂陈。
足跟的冷意得到缓解,冰冷的脚被萧寒砚放在腹部捂热。
自应州惨案后,宋知钰夜夜梦魇,今夜倒是难得睡了一个好觉。
梦里没有熊熊火光,没有血染的护城河和数不清的尸体,有的只是十五岁的宋知钰和十八岁的萧寒砚。
近几日小雨连绵不断,比昨日还冷了几分。
屋里的炭盆比昨日多了一个,上好的银丝炭满满当当的盛在里面,烧得通红。
宋知钰难得没有早醒,日上三竿才缓缓起床,身边已经没有人了。
用完早膳,宋知钰一只脚刚踏出门外,萧府的太监小桂子便拿着一件白色的狐皮大氅披在他身上。
系好大氅,宋知钰倏然问道,“书房在哪里?”
“这……”
小桂子有些为难。
“不能去?”
“也不是,大人吩咐了,只要不出府公子可以去任何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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