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师。”
二人出了药铺,高容出声。
“或许我有一计。”
沈清和示意他接着说。
“虽然他们霸市,断了太医开出的几味药,全断不了所有的药材。
我流览过书院内一大批医书,也有治愈疫病的先例,”
高容想到营地里的万千条性命,神情郑重道:“可否也让我一试。”
“自然。”
沈清和吐出口浊气,他眉宇舒展,换了个轻松些的表情,“你有什么办法。”
“库内《伤寒论》有载,有奇策‘疫衣法’,便是将疫者穿过的衣服脱下,穿在康健者身上,康健者初觉不适,不过数日便康复如初,且再难染同类疫病。
平日便不需服用太医开出的猛药,只用性良的几味药材替代便可。”
沈清和眼前一亮,这不就相当于疫苗接种吗!
轻度感染后,及时给药救治,这个办法虽然在如今医学条件下多有掣肘,也应该能大大减少死亡率。
若还有问题,便是这治疗方法又是一反常道,还得让太医院的大国医信服……不过料想诸位太医也不会比这门阀家族难对付!
沈清和翻身上马,回头看了眼祈祥药铺的金字招牌,马蹄下烟尘滚滚,一路直奔郊外营地。
原先剩下的药材还能使用五七日,但染疫的灾民几日又增多小百人,现如今也只能坚持三五日了。
“高容,你这到底是哪本歪书上看来的,竟要揭下这些人的血痂磨碎,这东西真能用?如果那不是咱书院里的书,我定是要打它为邪门外道的!”
游洛脸上带着厚厚的口罩,一边小心撕取病患身上快脱落的创痂。
高容没搭理他的抱怨,将手中的粗布裁成数块,整齐叠好。
“书上说的,我也是第一次试。”
朗新月正把集来的疮痂用石臼捣碎,尽数灌入一只瓷瓶中,交到高容手里。
游洛指着石臼:“你能确保这行得通?”
高容:“不能确保。
但行不行得通,马上就能得知。”
他取下口罩,在二人的目瞪口呆中,直接就着叶管,将瓶中粉末吸入鼻腔中,一时躬身呛咳不止。
游洛手忙脚乱要去捂高容的手,“你干什么!
不要命了!”
高容缓了口气,沉静道:“有先辈遍尝百草,但求一解,我不过以身试药,又有什么大惊小怪。
况且我染上疫病,才能更清楚如何用药,用药剂量。”
他将瓷瓶收进袖口,见娃娃脸少年红了眼眶,朗新月也指尖颤动。
他侧过脸去,不自然道:“若是成了,不仅这里的灾民有救,更是福泽天下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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