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二掌柜每次见我,就要被我冷不丁吓出心脏病,只能说碰见我这个活祖宗算他倒霉。
瞧他确实摇摇欲坠,我当即就放他去做事,看他立刻动如脱兔蹿出去二里。
再说到下地,这次人员组成很简单,原本中招的伙计们都争着说要去,我就让程度比较轻的留下看家,挑挑选选只点了十来个打包带走。
一队和严二掌柜搞后勤扫尾,时刻保持和地上联系,小队长和幸存的那几个兄弟在旁监督;二队是我和高六野猫,带着仅有的几个张姓伙计。
这里要说一件有些可笑的事。
严二掌柜自打跟我坦白了贪墨的事后,就一直顾左右言他装老年痴呆,也就压根没提要让手下人跟张家汇报,说我在这儿。
而我,冒牌货一个,当然也只字不提要让撤退出去的聪明人们前来救驾。
一来二去,接下来陷坑营地里很长一段时间,除了早就中招的伙计们里还有几个靠谱的,就只有一群二百五留守。
场面简直有些让人啼笑皆非。
不过我对严二掌柜这个搭档人选确实很满意。
他身份比较高,适合做人质让营地里那些人投鼠忌器;而且缺德冒烟敢贪墨伙计们保命的装备采购,出事倒霉了我顶多就给挤一滴眼泪。
有了这层际会,一时之间擅长糊弄的我和严二掌柜惺惺相惜,相处颇为融洽。
至于眼镜儿,我已经知道了他叫周听卯,很斯文一个名字。
那些泥中人给我的感觉很差,我让底下人尽可能把那些遗体都火化掉。
周听卯的火化排在很前面,我委托让中年女队医回头帮我保管他的骨灰。
趁着营地还在准备今天下地队伍的物资,我就去见徐佑。
他被关在一个半密闭的铁皮里,有一面是透明的钢化玻璃,上面全是抓痕。
里面灌满了给高六治疗时那种混浊的液体。
我只看了一眼,就不忍直视转过头去,情绪变得无比复杂。
守着的伙计跟我解释,说他这样全身都没有皮的状态很容易被细菌感染导致并发症;本身脊椎骨也异化了撑不起他的体重,随意让他自己行动很容易会器官破裂大出血。
这套困着他的装置还是从我“发布”
的规则里得到灵感,发动营地的众多人数用笨办法排错,一遍一遍试验了多次调整出来的。
总结起来,最重要的是用“玻璃”
和“铁”
来组成岗亭的基本定义,配备一名且只能有一名安保人员进行看守保护,再搭配远程的监控观察。
作为岗亭内的被保护者,徐佑在意识上的扭曲恶化有所遏制,但基本只能保持沉睡。
轻易惊醒就会有严重的谵妄,会试图攻击自己和他人,闹起来的动静半个营地都不安生。
我一路听下来仔细记好,也知道这确实是最好的办法。
“岗亭”
目前看来有一定排斥异变侵染的力量,而在“羊水”
里他多少也能借助陷坑的基础规则再熬几口气。
出去的时候还是没忍住,我回头问:“真没救了?”
伙计摇头,专注盯着徐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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