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棠乘坐的是高铁,几个小时就到滨海了。
她承认江舒行说得对,自己确实有点杞人忧天。
自从妈妈的意外之后,她就有点害怕意外,新闻上也报道过,说每八分钟就有人出交通事故。
而人们要生活要工作,不可能一辈子待在家里不出门,细数那些交通工具,汽车最危险,飞机和火车最安全。
但是,飞机一旦出事故那是百分之百的死翘翘,没有任何生还的可能。
火车脱轨倒是有得救的希望,所以坐火车最安全。
出了火车站,她选择乘地铁到医院——那是姑姑的指定位置。
林晚棠走进病房,刚好遇到出来的姑父,二人打个照面,姑父笑着招呼一声,往边上让了让。
姑姑林水仙正在削苹果,表弟躺在床上,胳膊打着石膏,脑袋包的像个粽子,看见林晚棠蔫声蔫气的叫了声:“姐。”
林水仙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磨磨蹭蹭的,这么晚才来!”
林晚棠问都没问,姑父就在后面解释道:“你表弟让人打了,医生说他右胳膊骨裂,脑袋也有什么震荡啊之类的,好像还挺严重?待会儿还要做核磁共振,这才住院两天就花了快两万。
这医院呐,真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林晚棠默默听着,然后把果篮放到床头柜:“那就慢慢治,这也是三甲医院,医生都是很好的。”
林水仙:“你别跟我这儿揣着明白装糊涂!”
林晚棠:“什么?”
林水仙被她这一脸茫然的表情气到,从抽屉里拿出住院费的单子,直接往林晚棠身上一甩。
林晚棠面无表情的捡起来,语气平静,嗓音永远都是柔和的:“姑姑,你找错对象了。
你应该把这些单子往打伤表弟的人脸上甩,管他们要住院费赔偿费,而不是朝我发脾气。”
林水仙涂了深红色唇膏的嘴唇一开一合,好像要吃人似的:“我可是知道的,你弹一次琴就能赚几千万,区区两万块钱对你来说就是一件衣裳,一顿饭。”
不等林晚棠开口,背后的姑父站出来唱红脸:“晚棠,你也知道你姑姑没工作,你姑父我也没啥大本事,开个小卖部每月赚个三千五千的,凑合活着。
你表弟突然住院,这么大笔花销,我们实在是……不宽裕。”
林水仙愤然起身,脖子上的珍珠项链都跟着颤了颤:“林晚棠,你忘了你小时候住在我家里,我们一家三口是怎么照顾你的了吧?做人得有良心,你现在风光了就想撇下穷亲戚不管,你太冷血了!”
姑父忙过去拽拽妻子:“水仙,咋能这么说孩子呢,晚棠是有良心的。”
林晚棠冷眼旁观,面无表情。
这种套路从小到大不知道见多少回了,这夫妻俩配合默契,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同房的病友纷纷看过来,好奇,窃窃私语。
林水仙一看这架势,嚷嚷的更来劲了:“你现在入豪门了,成高贵的钢琴家了,就不管我这个姑姑了是吧?你四岁就到我家,我含辛茹苦的养育你五年,你忘恩负义!”
“你一年几千万的挣,现在连两万块治疗费都不舍得给你表弟,天哪,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白眼狼!”
林晚棠感到胸口憋闷,转身要走。
姑父几个大步追上她:“孩子,那可是你亲姑姑啊!”
林晚棠觉得空气都变得稀薄,她用力甩开姑父的拉扯,回头朝尖酸刻薄的林水仙说:“对,我妈每个月都给你寄钱,她的工资是三万六,六千留给自己,剩下全给你打过来,你“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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