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红烛摇曳,轻纱曼舞,北瀚从大红色的床上幽然醒来。
他扶着昏沉的头打量起屋子来:椒房香,花烛燃,交杯盏,垂下七重喜幔,白玉相合绸缎上还坐了一位穿着繁重嫁衣的女子。
北涵低头望去,自己也是一身喜服。
北瀚下意识地以为自己被妖邪困在幻境之中,暗念法诀,睁眼时仍在原处,又仔细打量一番,却不见妖气。
看来此处并不是幻境,也无大碍,可自己又怎会在此处呢?
北瀚正苦恼自己为何身处此地时,旁边的女子小心翼翼的开口了:“北瀚大哥?”
北瀚听出了这个声音,快步走到她面前掀开她的盖头,盖头之下虽非美人,我见犹怜。
北瀚欣喜的扶住她问:“柠之,真的是你!
溪知她有没有难为你?”
范柠之娇羞的摇摇头,握着北瀚的手说:“北瀚大哥,你忘记了?你同溪知姐姐吵了一架,便拉着我躲到这里。
你说这里很安全,只要不出去就没人能找到我们,而且今日是我们的大喜之日啊。”
红旎纱飘动,幽香暗浮,北瀚原本清亮的眸子染上一片混沌,他重复着:“是啊,我们逃出来了,这里,很安全。”
红烛燃,紫檀香,扶醉夜阑珊。
第二天清早,天气阴沉,梳妆台前烛光跳跃,铜镜中北瀚正为范柠之梳着头发。
他一手托着青丝,一手握着梳子,时不时与范柠之逗趣。
北瀚随手拿起发带咬着,正准备为范柠之系上时,发带却突然断开掉在地上。
北瀚一愣,松开手拾起发带,只见发带从他咬住的地方断开,断头处还有些湿。
这发带怎么和纸条一样不经折腾?北瀚还在发愣时,范柠之轻笑着用手捅了捅他,顺手从桌上拿起一支簪子给自己盘起发来。
她笑着说:“夫君怎么那么紧张啊,把我的发带都咬坏了。
没甚么大事,换支簪子也是一样的。”
北瀚将发带扔掉,故作委屈道:“娘子,你不会嫌我没用吧。”
范柠之盘起发髻,她又转头笑着对北瀚说:“夫君,你带我出去走走吧。”
北瀚揽过她说:“好啊。”
见天阴沉沉的,不知何时会下雨,范柠之叮嘱北瀚带着两把伞。
这新婚燕尔的,北瀚特意只带了一把伞就出门了。
出了宅子,要穿过七绕八拐的巷子,俩人在巷子走了许久,这巷子却像没有尽头一样。
甚至一路走下来,北瀚连个人影都没见到,莫说人影了,连个响声都没有。
整个巷子静悄悄的,飞鸟走兽都没有,只有他和柠之的脚步声。
北瀚心里发悸,范柠之却对周围的怪象视而不见,挽着他的胳膊同他说着自己对俩人未来的憧憬。
北瀚不忍心拂了她的热情,便努力的去忽视周围的不对劲。
忽然间那呼呼风响,昏雾朦胧,顷刻间雨点尽数砸下,势如银汉倾天堑。
“啊!”
柠之的惊呼将他的思虑拉回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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