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空酒罐去砸他,他躲开了,砸中他脑后的门。
门上方立刻哗啦啦掉下来一大片早已经浮起的墙纸。
我盘腿坐到床上,冷冷地对他说:“没带钱来你就走吧。”
说完,我就直挺挺的倒在床上。
我从枕头低下摸出我的烟盒,掏出一根烟点上,没抽几口,觉得没味道,又面朝墙,将那支烟狠狠地在墙上按出了一个黑点。
阿布却没走,他在床边坐了下来。
我不由自主转过身去看着他,他伸出一根手指在我脸上划了一下,轻声说:“不要太倔强,会吃苦头的。”
我抓住了他那根在我脸上动过的手指,忽然很希望他会吻我。
我们认识那么久,他从来都没有吻过我。
但这个念头只是在我的心里一闪而过,像那个被我按在墙上的烟头,刹那火光,最后只变作一个现实的黑点。
有些人之间永远都不会发生爱情,我和他就是这样的。
“阿布。”
我却忽然有心情逆天而行,把头仰起来,闭上眼睛对他说:“你娶我吧?”
“扯你妈的淡!”
他伸出手,在我的枕头低下粗鲁的乱摸一气,好不容易摸出一根烟点上。
我咯咯地笑了,问他:“吓到了?”
他还是不说话。
“你还真打算为姓莫那妞守一辈子空房?”
我知道我的话触犯了他,他像个被点着尾巴的牛一样从床边“腾”
的站起来,用那种喷火的眼神看着我,从口袋里掏出二百块钱扔到我面前,拉开门,出去了。
完成这一系列行云流水的动作,他只花了一秒种。
这个孬种,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了,只要提到那个姓莫的,他就没法平静。
得,滚吧!
我捏着他留下的那两张纸币,坐在床边,开始折纸。
我把其中一张折成了一颗心的形状,另一颗折成一只丹顶鹤。
喝了酒又得了钱的我,无论如何心情还是好的。
我捏着两件艺术品,开心的浮想联翩:是先付房租?还是大吃一顿?还是去买件起码能穿得出门的衣服?说来好笑,这两百块钱在现在的我看来无疑是笔巨款,如果被姓莫和姓米的那些丫头们知道,我真担心她们的大牙还能不能保得住?
我忍不住尖着嗓子摇着头鬼叫般唱歌:“还有一只丹顶鹤~轻轻地~轻轻地~飞过。”
我正唱着,门开了,我还以为是阿布折了回来,却没想到现身的是好几日不见的我的同屋孟梦小姐。
她头上戴着一个傻兮兮的格子布帽,身后拖着一个大蛇皮袋,穿得跟拾荒的没区别。
她看了我一眼,把蛇皮袋往桌子下面一推说道:“房东叫下周末搬家。”
这个房子本来是孟梦一个人租的,我来了,她救了我,我也救了她。
因为那时候她的钱已经不够付房租了,而我刚来北京那一阵,住的地方换了一个又一个还不如意,遇上的不是变态老男人就是搞摇滚的情侣,要么就是骗子、瘪三,好不容易在搜房广告上看到角落里的她。
我摸到她家一看,就对这里爱上了。
又小又干净又便宜,正和我意。
至于孟梦为什么同意和我合租我却没问过她,听说在我之前她拒绝了三个女学生,偏偏看中了我。
这让人缘一直不怎么地的我有些小成就感。
就这样,两个本该怎么也走不到一起的人,居然在一起住了半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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