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重复这种失败,只能使两人创伤更加深刻,哀痛更加剧烈。
但虽说如此,堕过胎的绘梨子还能嫁人吗?尽管这种事情难以说清,但它所带来的巨大伤痛谁都无法承受。
即便她的对象毫无觉察,但背负这种自卑感度过一生不是太可怜了吗?
真是作孽……
事到如今,塔野才对自己罪责深重感到恐惧。
明确地讲,他的所作所为毁掉了这个女子的一生。
塔野曾在周刊杂志上读到过相关报道,说有些女性像扔废物般堕胎,当时他觉得真是难以想象。
即便被指责观念陈旧,但堕胎毕竟是罪孽。
“原谅我……”
塔野深深低头,一动不动。
过了片刻,当他忽然抬起脸时,绘梨子已经睁开了大眼睛。
“你醒来啦?”
“怎么啦,叔叔?”
“我担心死了,一直在这儿陪着你。”
塔野再次紧握绘梨子的手,“手术完成,已经没事啦!”
“是吗……”
“疼吧?”
“有点儿……”
麻醉似乎尚未完全消失,绘梨子无力地点点头,慢慢地环视周围。
“这是二楼的病房,在这儿休息一个小时就可以回去了。”
就在塔野解释的时候,隔壁突然传来婴儿的啼哭声。
隔壁可能是母婴病房,婴儿啼哭像是饿了要吃奶。
紧接着,隔壁隐约传来母亲哄孩子的声音。
塔野侧耳聆听,然后看了看绘梨子。
刚才仰望天花板的绘梨子用毛毯盖住脑袋,肩头在微微颤抖。
“怎么啦?”
塔野探出身去,绘梨子使劲往被子里面钻。
“有什么……”
“别管我……”
绘梨子在被子里用双手捂住耳朵,眼眶里满是泪水。
在刚刚做过堕胎手术的女子病房隔壁,住进了刚刚分娩的母婴,这样的安排实在太欠考虑。
作为妇产科医师,难道对女性心理一无所知吗?
塔野对医院的做法愤懑不已,也更加深切地体会到绘梨子的哀伤。
三
从麻醉中醒来又过了一个小时,塔野带着绘梨子乘出租车回到旭山公寓。
“你行吗?”
下车后走向电梯时,塔野再次轻触绘梨子的肩头,此时已顾不得楼门口管理员的视线了。
“不要紧哦!”
绘梨子坚强地回答,但脸色还是白得几乎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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