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灌进来的风在耳边呼啸,顾倾心蹙眉看着身边七分心思开着车,三分心思放在右手上的顾少霆。
他右手有意无意向她腿上拂过来,让她很不自在。
明明很靠窗了,不料他手长,总能撩拨到自己,弄得她腿边一阵隐忍麻意。
顾倾心忍着腿边麻麻的感觉,蹙眉瞪他,“你能不能安分点?”
顾少霆似小孩一般嘟嘟嘴,委屈道:“如今爸爸去了,你还是对我这么凶……”
顾倾心听他提到爸爸顾藏锋,心中漫上一抹难过。
她转头看窗外换过一景又一景,逐渐哽咽起来。
父亲顾藏锋一年前倒在办公桌上时,当时送往医院,被确诊为胃癌晚期无法救治。
在病床上强撑着躺了一年,逐渐看着他稀疏的头发,原本矍铄的脸庞慢慢有了深深的皱纹,她开始慌张,一个人的时候更会止不住泪。
病痛将父亲折磨得形容枯槁,如今爸爸去世,她纵是不舍,但对于死亡也逐渐释怀,早已没有了初始的歇斯底里。
或许,正如爸爸顾藏锋面对死亡时的坦荡,他说:“或许是解脱。
罪孽报应都印证在我身上,也值了。”
弥留之际,顾少霆听到这句话时,他知道顾藏锋是在忏悔一切。
如果忏悔有意义的话,那发生的悲剧,就能挽回了么?
马丽兰绝对不会轻易放手,哪怕顾藏锋死了,自己也要撑下去,夺回属于他季家的东西。
此时,顾少霆余光看见顾倾心悲痛侧脸,心头有一丝不忍,但却又是快意的。
仇人的女儿……
呵……
她从不肯在自己面前露出一点弱态,哪怕在床上被他折磨得喊不出声,她也未有流过一滴泪。
“哟,稀奇了!”
顾少霆在郊区路边停下车,抽出一根烟,开窗,点燃,兀自看着青烟氤氲。
他修长的手弹了弹烟灰:“难得,你居然还知道在我面前哭?”
顾倾心被他气得不行,眼泪流了一半,想吞回去,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窘态。
还记得上一次在他眼前崩溃是在初二那年。
当时自己被小混混撕扯衣服,见到他英勇的像个骑士出现在自己面前。
他才是个小小少年,三拳两脚便赶走了那些混混。
她后来虽得救,却因此吓出了月经初潮,她失控地像头迷路的小猫钻进他怀里放声大哭。
他脱下里头白色T恤,让自己搁在裤裆低下偷偷止血。
回到家瞒过家人为她销毁血色证据。
还请来苏阿姨为她医治。
这些,她都清清楚楚记得。
爸妈一直很忙,很少抽出时间管他们。
有任何小病小痛都是他们家雇佣的苏医生为他们诊治。
因为第一次大姨妈,毫无准备,苏医生问她有没有卫生棉,她羞红着脸吞吞吐吐说不知道妈妈放哪里,而保姆宋阿姨她又不好意思去问。
顾少霆比其余同年人都要成熟稳重,十四岁的少年眼眸深邃,难得有人看得懂他想了些什么。
顾倾心当初感慨,是不是自己残害了祖国的花朵,他小时候明明很开朗很讨喜的,长大了怎么就变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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