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宁道:“城中村,长留街。”
蒋贺之问:“是为了查案吗?”
盛宁反问:“不然呢?”
“好吧,那就跟你一起。”
蒋贺之佯作失意,叹了口气道,“今晚你是聂小倩,我就是宁采臣了。”
“痴线。”
盛宁大约也听见了刚才那个陆金融的胡话,留下一声“六点,村子门口,不见不散”
,干脆地转身走了。
望着此人挺拔的背影,蒋贺之突然出声喊他:“等等,盛宁。”
盛宁定定站住,回眸:“做咩?”
阳光下,四目倏然相顾,蒋贺之却说不出话了。
初见时的那种心悸感再次袭来,他有些失神地盯着几步之外的这张脸,体会到了陆金融所说的“大脑空白,心跳停止”
。
盛宁轻轻皱眉,又问一遍:“怎么了?”
“那什么……”
蒋贺之摸了摸自己的后脖颈,终于把原本已到嘴边的话想了起来,他说,“你们检察院离长留街挺远的,我换车了,我晚上来接你吧。”
盛宁沉默了一下,然后说,好。
蒋贺之一直目送着这位盛处长走远,直到人影彻底不见,还杵在原地一动不动。
“蒋队?”
何絮飞也送走了那个痴痴颠颠、胡言乱语的陆金融,见蒋贺之兀自对着一团空气微笑发愣,走上前,喊他一声,“你在看什么呢?”
“聂小倩。”
蒋贺之目光荡漾,抬手摸了摸自己光溜溜的下巴,笑着问了老何一声,“我靓唔靓仔?”
似也不要一个答案,问罢他便将刮胡刀塞进对方手里,心情不错地回了办公室。
第10章血债(二)
夜晚的空气清凉湿润,蒋贺之坐进大G,开启敞篷,将盛宁送进了一家社区医院。
医生在电话里通知盛宁,他的母亲近期频频发作癫痫,刚刚又抽搐上了,甚至还突然停止了呼吸,他们正在为她进行急救,希望他尽快赶来医院,免得见不到母亲最后一面。
万幸,当盛宁赶到时,病床上的女人已经恢复了生命体征,正带着呼吸机,安稳沉睡——盛宁的母亲叫甘雪,即使已经病成这样,还是不难看出,她年轻时必是绝顶的美人。
一路揪紧的一颗心终于稍稍松懈,病房外的盛宁早已力尽,仰头倚靠在墙上,身体微抖,久久地闭着眼睛。
蒋贺之则站在他的身边,一直默然望着他。
直到医生走近,盛宁才慢慢睁了眼。
自打头一回见面,蒋贺之就发现了,这人的眼睛长得实在犯规,永远水气氤氲,上挑的眼尾自带妩媚的薄红,好像刚刚哭过一样。
医生说,癫痫频发可能是由颅内感染引起的,确认后需要再次切除他母亲的部分颅骨,但他们医院没有动这种大手术的条件,还是尽早联系转院吧。
说罢,留下一句“今晚你最好还是多陪陪她”
,走了。
(第2页)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