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恒熙垂着眼睛,长而浓密的睫毛半遮住流长的凤眼,听完金似鸿的话,抿住下唇,短促地笑了下,“不管你戴不戴,都是买给你的,留着也好,扔了也好,都随你处置。
送出去了,就不再是我的事了。”
说完,杜恒熙就松开了手。
金似鸿若有所思的垂下头,那几朵白色的花就停留在他的手腕上,风吹过时,飘荡开阵阵清香。
他这样的大男人,西装笔挺的,手上却戴这样一串花,其实是有些滑稽的。
他摸了摸花瓣,触感柔软而温凉,和外观一样美丽脆弱。
杜恒熙给他戴上花就很满意似的,侧歪了点头看着他,转而说,“你在俞公馆的行事,实在冲动,何必要跟他面对面的起冲突?”
金似鸿不否认也不惊奇,只是说,“你怎么知道是我?”
“不然我今天巴巴地过来干什么?你以为一盆花就能买动我了吗?”
金似鸿笑了,他刚刚就是在等杜恒熙,非要等杜恒熙到了才开始仪式。
一部分是因为他想让杜恒熙分享喜悦,另一部分是因为他想借杜恒熙的身份把那帮捣乱的地痞吓走。
杜恒熙带着兵来,没人再会在这种阵势下捣乱。
杜恒熙不仅是来给他撑面子的,更是来给他镇场子的。
金似鸿以为这种心思神不知鬼不觉,但杜恒熙早对他的算计一清二楚,只是包容着没有点破。
“我也不能一昧忍让,让他觉得我很好欺负吧?”
金似鸿说,“我也没有料到会阴差阳错害别人流了产,他不讲道理,但你也要责怪我的话,那我真的没处说理去了。”
杜恒熙知道金似鸿说的有道理,这件事太凑巧,的确不能怪金似鸿。
俞仲承这样咄咄相逼,他们只是杀只猫略做警告,的确不算什么。
杜恒熙话已至此就不再说了,知道这无法调解。
金似鸿终于将目光从手上的花移开,手揣进裤兜里,“等会一块儿去饭店吧,我给你留了座。”
杜恒熙摇摇手拒绝了,“我想直接回去休息。”
金似鸿闻言,突然用双手捧过他脸,一下凑得极近,左右仔细瞧了瞧,“你脸色是有些差,怎么了?昨晚睡得不好吗?”
杜恒熙被这有失分寸的亲近惹恼,一下打掉他的手,侧脸用手掩嘴打了个哈欠。
他这几遖鳯獨傢日的确有些失眠,常常睁着眼睛到天亮,简直像夜晚狩猎的猫头鹰。
喝了药也没有效果。
也许他应该去配点西药试试,但总听说西药药效过于刚猛,反而容易弄坏了底子。
家庭医生说他是肝火炽盛,热气郁结体内不得纾解,因而常觉得头晕胀痛,失眠多梦,人也暴躁易怒。
他胡思乱想着,突然想到戏园子里的话,不知道那位薛神医是真是假,死马当活马医,要不要去试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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