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歇边呕边想这胃胀气真是没完没了了。
萧让见他症状不轻,刚准备差人去叫太医,一偏头发现原先坐在位子上的儿子不见了:“云潇呢?”
云歇一慌,刚一偏头,老远就瞧见云潇拽着沈院判的衣袂下摆一路狂扯朝他们这边奔来,边走边回头,蹙着眉毛催促:“沈爷爷你快点!
快点快点!”
沈院判在背后叉着腰气喘吁吁。
云潇着急地大有抱起沈院判飞奔的势头。
云歇不难受了,望着这场面,一言难尽地扯了扯萧让:“崽最近是不是有点……好动?”
怎么突然转了性子热情起来了?
最后拗不过云潇,云歇还是让沈院判号脉了。
看出云潇的着急,云潇空出的一只手摸了摸他头发:“爹爹没事的,只是胃胀气。”
云潇撇了撇嘴:“才不是胃胀气。”
说完一脸期待,眼也不眨地盯着沈院判。
沈院判号到熟悉的脉象,轻咳两声收手:“不是胃胀气。”
云歇一呆。
萧让顿时慌了,怕云歇身体有大恙,刚要追问,沈院判暗瞥了眼一无所知的云潇,倏然对二人道:“出去说吧。”
萧让的心霎时沉到了谷底。
若非云歇得了大病,沈院判何至于要瞒着云潇?
云歇脸色也有几分苍白,他握了握萧让的手,淡笑了笑表示自己并无大碍。
“云潇你在这等爹爹。”
云歇说。
云潇满脸不情不愿。
到了隔间,云歇屏退下人,正等待沈院判严肃的叙说自己的病情,沈院判突然深深作揖,面上堆笑:“恭喜陛下!
恭喜云相!”
云歇和萧让齐刷刷地懵了:“何喜之有?”
云相于生活琐碎上迟钝这一点沈院判向来是知道的,他带着几分善意的戏谑,瞥了眼云歇的肚子:“自是有喜了。”
“……有喜?”
云歇咀嚼了下这两个字的含义,被这道晴天霹雳给劈懵了。
萧让也僵立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紧张到手开始颤抖。
“不可能!”
云歇倏然站起,回望了眼同样震惊的萧让,“我有服用药,不会怀孕的。”
沈院判也一头雾水:“微臣也不可能诊错。”
萧让脑中灵光乍现,声音微微打颤:“相父,你上次吃的药,是不是铜镜底下的抽屉里的?”
云歇直觉不妙:“是啊,有问题么?”
这几年一直都是萧让在吃药,云歇嘴上不说,还是有点心疼的,那日萧让去宫里了,承禄正好进来整理,他就看见了放在抽屉里的药盒。
他想着也不能总让萧让吃,自己也得付出一点,正好萧让一个月的药效快过了,云歇自己就服用了,等萧让回来还告诉他自己吃过药了。
萧让心中五味杂陈,脸上狂喜之余,又写满了莫大的尴尬,喉结上下滚了几个来回,才堪堪找回自己的声音,艰涩道:“相父,那不是避孕之物。”
云歇脑中轰得一声巨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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