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风湿的冬夜,房间里冷得像是被冰雪包围了。
夜深了,灯光也变得昏黄,屋里弥漫着病气和不安的沉默。
父母都生病了,尤其是母亲,她卧床已经好几天,脸色苍白,浑身无力。
家里的气氛压抑而沉默,就像是空气被压得太紧,几乎让人喘不过气来。
父亲也病着,然而他总是忍着,努力地为我们维持那份脆弱的家庭秩序。
我知道他在忍,但他无力与病魔抗争,身上每一个微小的动作都像是在与痛苦做斗争。
我那个时候年纪小,虽然不懂太多,但知道父母病了,家里的一切仿佛都变了。
我尽力地扮演着一个“乖孩子”
的角色,默默地在床前守着母亲,帮她端水喂药,听着她微弱的呻吟,心里却充满了无助。
夜里,我常常辗转反侧,睡不着。
那时我还不明白,身体的病痛如何影响一个人的灵魂。
只是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像是被无形的东西吞噬。
某个夜晚,我也开始发烧,烧得很高,昏沉中,我感到整个世界都在扭曲,眼前的影像模糊不清。
我的头痛得厉害,脖子僵硬得像是被什么东西压着。
大脑里一片混乱,似乎什么都在消失,又似乎什么都在逼近。
我迷迷糊糊地意识到,母亲的呻吟声渐渐被我的烧糊涂了,我的眼睛也变得沉重,想睁开却总是困难。
然后,我隐约看见卧室的门在不知不觉中被推开了。
门缝里透过微弱的月光,映出一个小小的黑影。
那个身影轻盈而悄无声息,像是夜里的精灵,悄悄地走进了我的房间。
那时我眼前一片模糊,似乎无法分清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
那个黑影慢慢地走向床边,不是母亲,也不是父亲,而是我年幼的外甥。
他当时才不到十岁,瘦小的身子在我眼前像是一团黑色的影子。
他弯下腰,小心翼翼地摸了摸我的额头,触感温暖,仿佛带着某种无声的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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