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进入漫长的飞行,她心中只有一个强烈的念头,他绝不会有事的,他一定活着。
她的心被他拎起,完全感受不到周围的人存在。
在飞机上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度日如年般难熬,池之誉见她也不休息,劝说:“你这样高度紧张的状态,等到了山里,怎么去找他?闭上眼睛睡会儿,降落时我喊你。”
她置若罔闻,哪里还有睡意,神经绷得快断了。
“我也不希望任先生有事,他一个月前电话找过我。”
池之誉说。
“他找你做什么?”
“为我心理诊所被查封的事向我道歉,也主动和我谈了与你的感情。
他大概想不明白你为何不接受她,我告诉他慢慢来,需要时间。
你是不是因为周得晚的死,耿耿于怀?”
“这占一部分原因。
你对他说了?”
“我所想到的,能让你拒绝他的最主要的两个原因,一个是周得晚的死,另一个就是你们之间的悬殊。
但最关键是第一个,你克服不了你心中的负罪感,你甚至因此放弃心爱的心理系硕士学位、事业和前途。”
“也许一天不了解周得晚的真相,我永远都无法心安理得地接受他。
可现在他生死未卜,只要他活着我愿意接受一切条件。”
她说。
“周得晚是我接触过,最完美的抑郁症患者。
作为女性,她太完美了,但她永远都郁郁寡欢,每一次见面,我只有和她谈起任先生,她才会像换了一个人似的,神采飞扬、精神奕奕、笑声就没断过。
后来任先生就成了我和周得晚之间,最主要的话题。
任先生是为救她,才和她订婚的。”
“连你都说周得晚完美,也许他真动心了呢,又没人拿到架在他脖子上。
我没有想太遥远的事,也不去想会不会在一起,但,我不想再分开了。
生死都不要再把我们分开。”
她慢慢地说。
凌晨两点,飞机降落在S市的机场,意味着距离任临树出事,已经过去了将近三十多个小时。
为了能争分夺秒地回到B市,最终联系到一架物流公司的货机,她仿佛抓住了一线生机,哀求着工作人员:“我家人有危险,恳求你通融,我要去救他,我求你们带上我。”
她亏欠他的,实在太多了。
最终,池之誉留下来等清晨的航班,而她跟随货机飞往B市,阿姜在机场接她。
她挤在一堆货物中,用力擦拭泪水,这一生哭得够多了,她不想再哭了。
他对她说的每一句话,他们之间发生的每一个片段,不停地在她心里重复。
渐渐地,她感到巨大的眩晕感袭来。
临树,你一定要平安无事。
我不要再为你哭你知道吗?你这次架子有点大,上千人都在找你,我也来了,等我们见面后,你要用力给我一个拥抱。
一个半小时后,终于到达B市。
她绕了半个地球,还是回到之前出发的地点,再次和阿姜碰面。
匆匆上车,赶往北山。
一路上,阿姜的话,格外多,似乎不将叶余生的心扎得痛痛的不罢休。
“幸好我保留了寄包裹给你的快递底单,才想方设法联系上池之誉,不然,我都不敢往下想。
我真后悔死为什么不早点告诉他你去罗马的事,我就应该一早就说,等你上飞机再说,真是太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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