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尔达曾经是我哥的女朋友。
这类故事都是这么开始的。
她是多米尼加人,家住本地,头发超长,就跟那些个五旬节派注的姑娘似的,胸大得能让你眼珠子夺眶而出——的确是世界级大波。
平时妈上床睡觉之后,拉法就偷偷地把妮尔达领进我们家地下室的卧房,两人在收音机节目的伴奏下做爱。
他俩也只能让我跟他们一起待在地下室,因为要是妈发现我在楼上沙发上过夜,非把我们仨的皮剥了不可。
再说我可不能在外面灌木丛里睡觉,所以也就只能这样了。
他俩做的时候,拉法倒是一声不吭,只会呼哧呼哧喘气。
妮尔达叫得就厉害了。
似乎在整个过程中,她一直在努力憋气,免得嚎出来。
听她的叫床声真是让人抓狂。
妮尔达从小和我一起长大,她过去可是最文静的女孩之一。
那时的她总是用长发遮住脸颊,看《新变异英雄》注,而只有望着窗外的时候,她的眼睛才会直视前方。
那时的她还是个小孩子,胸部还没挺拔起来,乌黑的头发还是顽皮孩子们在公交车上捣蛋时拉扯的目标,而不是男人在黑暗中爱抚的对象。
新的妮尔达穿着弹力裤和铁娘子乐队注的衬衫;她已经离家出走,流落到了一个团体家庭注;她已经和托尼奥、奈斯托尔,还有从帕克伍德注来的小安东尼上过床,那些家伙年纪都比较大一些。
她也常跑到我们家过夜,因为她讨厌她妈——那个本地闻名的臭酒鬼。
早上,她总是抢在我妈醒来之前溜出去,然后在公交车站等着,装模作样,好像是从自己家里过来的那样,衣服也没换,头发油腻腻的,所有人都认为她是个下流货。
她等着我哥哥,也不和别人说话,当然也没人肯搭理她,因为她一直是那种木木的、有点脑残的女孩,你要是和她搭上腔,她肯定马上就哇哩哇啦地讲上一大堆无聊故事,唾沫星子能把你淹死。
如果拉法不想上学,她就在我们家附近一直等到我妈去上班。
有时我妈前脚刚走,拉法就把妮尔达拉进屋去。
有时他睡过了头,她就在街对面等着,用小石子在地上拼摆字母,打发时间,直到她能看见拉法穿过起居室。
妮尔达的嘴唇很厚,看上去傻乎乎的,长着一张可怜兮兮的大圆脸,皮肤也干巴巴的。
她总是一边往皮肤上搽润肤液,一边骂着那个把这糟糕皮肤遗传给她的黑皮肤老爸。
她似乎永远在等我哥。
夜间她会来敲门,我给她打开门,然后我们俩就坐在沙发上,等拉法回来——他要么是在地毯厂干活,要么是在体育馆锻炼。
我会把自己最新的漫画书拿给她看,她会把眼睛凑上去读,但拉法一露面,她就一下子把漫画书扔到我腿上,扑进他的怀抱。
我想你,她会用小姑娘腻歪人的腔调对他这么说。
这时拉法会开心地大笑起来。
你真该看看他那阵子的模样:脸上骨头突出得好明显,瘦得跟圣徒似的。
这时妈妈的房间门打开了,拉法从妮尔达的怀抱里脱身,像个牛仔似的大摇大摆地走过去问,老妈,有吃的吗?当然有咯,妈妈一边摸索着戴上眼镜,一边说。
我们所有人都爱他,只有像他那么帅气的黑小伙儿才会处处讨人喜欢。
有一次,拉法下班比较晚,我和妮尔达一起在屋里单独待了很长时间。
我问她那个团体家庭的情况。
那时候离学期结束只剩三周了,所以大家都进入了无所事事的阶段。
我当时十四岁,正在第二遍读《达尔格伦》注。
我自觉智力超群;但如果能拿这智商换一张还算说得过去的帅脸,我连一秒钟都不会犹豫。
那儿还挺酷的,她说。
她拉扯着露背小背心的前端,让胸部透透气。
伙食很糟糕,但那边有很多帅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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