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累了或者心情不爽的时候,左眼就会有些失神,目光迷离。
它这是在寻找什么东西,你曾这么解释。
我俩谈恋爱的那阵子,你的左眼经常眨个不停,你得用手指摁住眼皮,才能让它消停下来。
我一觉醒来,看见你坐在我的椅子边上,眼睛就那么眨着。
你还穿着教师的衣服,但没穿夹克,里面衬衫解开了好几个纽扣,露出了我给你买的那件黑色文胸,还有你胸脯上的雀斑。
这时我们不知道,我俩的感情其实已经到头了,尽管我们早就应当心知肚明。
我刚到一会儿,你说。
我向屋外望了望,你的本田思域车就停在外头。
你去把车窗关好吧。
我在这儿坐一会儿就走。
小心有人偷你的车。
我差不多已经准备走了。
你就坐在椅子上没动,我知道情况不妙,没敢靠近你。
你有一整套花招,以为凭它们就能避免和我上床,比如:你坐在房间另一端,和我保持距离;你不准我亲昵地掰你的指关节玩;或者在我房间待的时间不能超过十五分钟。
但这些花招从来都没见过效,对吧?
我给你们带了点饭,你说。
我给班上的学生做了意大利千层面,还剩下一点,就给你们带来了。
我的房间又小又闷热,堆满了书。
你从来都不喜欢待在这儿(你说,在这房间的感觉就像憋在臭袜子里一样),我的室友不在的时候,我俩就睡在起居室地毯上。
你的头发很长,所以出了不少汗。
最后,你把手从眼皮上拿开,但嘴巴一直说个不停。
今天我班上来了个新生。
她妈妈告诉我说,对这女孩要提防点,因为她能未卜先知。
未卜先知?
你点点头。
我问那位太太,孩子未卜先知的本事对她的学习有没有帮助。
她说,没有,倒是有几次帮我买彩票中了奖。
我本该笑笑,但只是盯着屋外,一片形似连指手套的树叶粘在你的汽车挡风玻璃上。
你站在我身旁。
我第一次遇见你是在讲乔伊斯的课上,后来在体育馆又见了一面,那时我就知道,我要叫你弗拉卡。
如果你是多米尼加裔,我的家人肯定会对你嘘寒问暖,送好多吃的过来给你。
成堆的香蕉和木薯,盖在肝脏或者炸奶酪上。
弗拉卡。
尽管你的名字其实叫维罗妮卡。
维罗妮卡·?哈德拉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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