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作-《爱的进程》

发作(第1页)

死的两个人都是六十出头,都是身材高大、体格健壮,体重都稍微多了那么几磅。

他一头灰发,脸盘扁平,方方正正的,只是鼻子略宽,否则称得上十足地尊贵英俊。

她一头金发,一种泛银的金色,你不再会觉得它是人工染色的了—尽管明知并非天然—好多这个年纪的女人都变成了这种发色。

在节礼日[1],他们顺路过来与佩格和罗伯特喝过几杯。

她穿件浅灰色套裙,上面有亮亮的细条纹,配灰丝袜和灰鞋,喝金汤力水。

他穿棕色休闲裤和奶油色毛衣,喝兑水的黑麦威士忌。

他俩刚从墨西哥旅行回来。

他尝试了降落伞飞行。

她不想玩那个。

他们参观了尤卡坦半岛的一个景点—看起来像一口井—据说人们曾把处女抛进去,祈祷丰收。

“不过,实际上那只是一种十九世纪的观念,”

她说,“那只是十九世纪崇尚处女的老观念罢了。

没准他们抛人下去时根本不分辨。

女孩啊,男人啊,老人啊,或者随便什么他们能抓到的人。

所以不是处子之身也并非安全保障!”

房间那头,佩格的两个儿子—大一点的克莱顿还是处男,小一点的凯文已经不是—板着脸,厌倦地打量着这个谈笑风生的淡金色头发的女人。

她说她从前是高中英语教师。

克莱顿事后评论道,他知道这种人。

罗伯特和佩格结婚近五年。

罗伯特之前没结过婚,佩格十八岁时结过一回。

两个儿子都是她和前夫与公婆住在农场时生的。

她前夫找到一份开卡车的活计,运家禽到多伦多的加拿大屠宰包装公司。

之后别的卡车送货活计接踵而至,走得越来越远。

佩格和两个儿子搬到吉尔莫,她在凯珀家的商店“吉尔莫商场”

找到份工作。

她前夫最后到了北极,穿越冰冻的波弗特海,把卡车开到钻探平台。

她离婚了。

罗伯特家拥有吉尔莫商场,不过从未在吉尔莫住过。

他母亲和姐妹都不相信人在那种地方能活上超过一个星期。

第二次世界大战后不久,罗伯特的父亲买下这家商店和附近镇上的另外两家店,雇用当地人做经理,一年从多伦多开车过来查看几次。

很长一段时间以来,罗伯特对父亲的各种生意都兴味索然。

他读了土木工程学位,想去不发达国家工作。

他在秘鲁找到一份活儿,游遍南美洲,有段时间又放弃土木工程,到不列颠哥伦比亚的一个农场干活。

父亲病倒后,他不得不返回多伦多。

他到省高速公路局当了一名工程师。

对这个年纪的男人来说,这工作不怎么样。

他盘算着考个教育学学位,一旦父亲去世,就去北方教印第安人,过上彻头彻尾的新生活。

他那会儿年近四十,正经历着有生以来第三段与有夫之妇的风流韵事。

时不时地,他开车去吉尔莫和其他镇视察商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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