慰藉-《恨,友谊,追求,爱情,婚姻》

慰藉(第1页)

尼娜一下午都在高中的球场上打网球。

刘易斯从学校离职后,她有一段时间没有来过球场了,但那差不多是一年前的事了。

她朋友玛格丽特说服她再去打球—玛格丽特也是一个退休教师,她的离开是常规和正式的,不像刘易斯。

“可以的时候最好多出来活动活动。”

刘易斯出事的时候,玛格丽特已经走了。

她从苏格兰写信支持他。

但是她是这么有广泛同情心的人,富于坦率的理解和深厚的友情,她的信本身也许并没有多少分量。

起作用的更多的是玛格丽特的善良用心。

“刘易斯怎么样了?”

尼娜那天下午开车送她回家时,她问道。

尼娜说:“沿边走走。”

太阳已经沉到湖的边缘。

一些树的叶子还没有落尽,闪着金光,但是夏天下午的温热已经迅速消逝。

玛格丽特房前的灌木丛都用麻袋布条扎起来,像木乃伊一样。

一天的这个时刻总让尼娜想起放学后她和刘易斯在晚饭前的散步。

天黑下来,必要的短时间散步,沿着城外小路和旧铁路的路堤。

散步虽短,但是充满细致的观察,说出的或没有说出的,她从刘易斯那里了解或吸收到很多东西。

虫子,蛆,蜗牛,苔藓,沟渠里的芦苇和草丛中的杂乱鬃毛,动物脚印,蛇果,酸莓—混淆每天都澄清一点。

每天向冬天迈进新的一步,日甚一日的贫瘠与衰败。

尼娜和刘易斯住的房子是1840年代建造的,房子靠近人行道是那时候的风格。

在客厅或饭厅,你不但可以听到外面的脚步声,还能听到人们的谈话声。

尼娜希望刘易斯能够听到车门关上的声音。

她吹着口哨走进屋门,尽量吹得好一些。

看,凯旋的英雄回来了。

“我赢了。

我赢了。

人呢?”

当她还在外面的时候,刘易斯已经不行了。

事实上,他一直想自杀。

床头柜上放着四个小塑料包,衬着锡纸。

每个里面有两片烈性止痛药。

另外两包放在旁边,没有动过,白色的胶囊还在塑料盖里。

后来,当尼娜捡起这些,她看见其中一个的锡纸上有一点痕迹,好像他刚开始用指甲挖进去,就放弃了,仿佛确定他已经吃的够多了,或者是那一刻他已经失去了意识。

他喝水的杯子差不多空了。

水没有洒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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