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这里,就是一个悲伤的市镇。”
朋友都远离我,用悲悯的目光望着我。
朋友啊,跟我说话,让我笑吧!
啊,朋友无奈地背过脸去。
朋友啊,向我提问,我什么都会告诉你。
我用这双手,将小圆沉入了水底。
我曾以魔鬼的傲慢发愿,待我苏醒时,小圆已死。
还要说吗?啊,可是朋友只是用悲悯的目光望着我。
大庭叶藏坐在床上,呆呆地望着海面。
海面上烟雨蒙蒙。
从梦里醒来,我把这几行文字又读了一遍,其丑恶和卑鄙令我恨不得想把它删掉。
好了,好了,我仰卧着放松一下。
先不说别的,首先,大庭叶藏到底是怎么来的呢?我被酒以外的某种强烈的东西所陶醉,我为这个大庭叶藏拍手叫绝。
这个名字与我的主人公吻合,它恰如其分地象征着主人公的不凡气魄。
叶藏则令人耳目一新,古朴中透出一种新鲜感,而且大庭叶藏这四个字排在一起令人感到愉悦而又和谐。
单从这名字来看,就已经不同凡响了。
这个大庭叶藏正坐在床上望着烟波浩渺的海面,这不更显出他的不同凡响了吗?
到此为止吧,我的自嘲似乎有些无赖,这都来自我那受挫的自尊心。
现在的我不愿被人说三道四,所以就先往自己的身上钉钉子。
这样做很卑鄙,其实更应该诚实地面对一切。
啊,要谦虚。
大庭叶藏。
别人笑就让他笑去吧,谁叫咱东施效颦呢?遇到明眼人一下就会被看穿的。
或许还有更好的名字,可我有点嫌麻烦。
干脆就用“我”
其实也可以,不过今年春天我刚以“我”
为主人公写了一篇小说,连续用两次有些难为情。
假如我明天突然死去,没准儿会有多事的人跳出来阴阳怪气地说,那家伙如果不用“我”
作主人公就写不出小说来。
实际上,就凭这个理由,我也要坚持用大庭叶藏这个名字。
可笑吗?什么?你也是?
1929年的12月底,因叶藏入住位于海滨的青松园疗养院引起了一场小小的骚动。
青松园里住着三十六名肺结核患者。
两名重患,十一名轻患,其余二十三名是正在康复的患者。
叶藏住在东第一病区,也就是所谓的特护病区。
病区被分隔为六间病房,叶藏两边的房间都是空的,最西边的己号病房住着一个身材和鼻子都很高的大学生,东边的甲号病房和乙号病房分别住着两个年轻姑娘,他们三人都是正在康复的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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