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处处表现温顺,但他说这是危险的举动。
这就成了我脑子里始终得不到解答的难题。
在诸事顺利的时候,我就想起了祖父,感到自己犯了罪,内心十分不安。
仿佛我在不知不觉地按他的嘱咐办事。
更糟的是人们却因此喜欢我了。
城里那些生就一身白皙皮肤的人称赞我。
就像我祖父一样,在人们的眼里,我成了品行端正的楷模。
但是老人说过这是背叛,我委实感到困惑不解。
每当人们赞扬我的人品的时候,我就产生了一种犯罪感,仿佛我确实是以某种方式在违抗白人的意愿。
如果他们觉察到这一点,他们准会叫我来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他们上当了,对我现在的作为还挺中意。
其实,我应该阴沉而自卑,而他们也该指望我做这样的人。
说不定哪一天他们会把我当成叛徒,那我就完了,这真使我害怕起来。
然而我更怕不够循规蹈矩,因为那是不顺他们心的。
老人的遗言真像是诅咒。
举行毕业典礼那天,我发表了演说,阐明进步的秘密在于谦卑,实际上进步的本质也在于此。
(并不是我真的相信这个说法,祖父的话还记忆犹新,我怎么会相信呢?——我只是相信这个说法会起到作用。
)果然,演说十分成功。
人人称道。
我还被邀请在本镇白人头面人物的集会上再次发表那通演说。
整个街坊都为此感到十分得意。
集会在一家大饭店的舞厅里举行。
我到那儿以后,发现他们举行的原来是一次非正式的男性社交集会。
有人对我说,我的几个校友还将进行格斗,算是一项文娱节目,既然我来了,我可能也要参加。
集会就以这场格斗开始。
镇上的头面人物全都到场了。
他们身着小礼服,饿狼似的吞食自助食物,同时喝着啤酒和威士忌,抽着黑色雪茄。
高大、宽敞的舞厅里简易拳击场的三边,整整齐齐地安放着一排一排椅子,再有一边留出了一块空地,地板擦得雪亮。
对于这种混战,我得插一句,我心里有些疑虑。
倒不是我素来厌恶动武,而是因为参加格斗的这帮人我不大喜欢。
这一个个粗悍的小伙子似乎都没有听过叫他们伤脑筋的祖父遗言。
一看就明白,这批人粗野得很。
此外,我有些担心参加这场格斗会有损于我这个演讲者的尊严。
在成为看不见的人之前,我把自己看成是一名未来的布克·T.华盛顿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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