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只好走了,听任她坐在炉火边。
“过来把门插上吧。”
父亲说。
可是她没有动弹。
她不再看着我们了,只是安静地坐在油灯与炉火间。
我们走到那条巷子时,隔着一段距离回头看去,还能从敞开的大门中看见她。
“父亲,”
凯蒂问,“这个样子会出事吗?”
“不会。”
父亲说。
父亲驮着杰森,所以杰森比我们所有的人都高。
我们走下水沟。
我看着水沟,没有说话。
在月光与阴影交会的地方,我看不太清楚。
“要是杰西真的藏在这儿,他是能看见我们的,是吧?”
凯蒂问。
“他压根儿就不在这儿。”
父亲说,“很久很久以前他就走了。”
“是你让我来的。”
杰森说。
他身在高处,在天空的衬托下,父亲仿佛有两个脑袋似的,一个小脑袋,一个大脑袋。
“我原本是不想来的。”
我们从水沟下面走上来,仍然能看见南希家敞开的大门,可是我们却看不见南希了。
她坐在炉火边,大门就这么敞开着,因为她累了。
“我真的是太累了。”
她说,“我只不过是个黑鬼罢了。
可这不是我的错呀。”
可是我们能听见她的说话声,因为她说话的时候,我们正好从水沟里走上来。
她又发出了那个声音,既像是哼唱,又不是哼唱。
“以后谁来帮我们洗衣服呀,父亲?”
我问。
“我可不是黑鬼。”
杰森说。
他身在高处,趴在父亲的脑袋上。
“你比黑鬼还要差劲呢。”
凯蒂说,“你就是告密鬼。
要是有什么东西迸出来,你准会被吓破胆。”
“我才不会呢。”
杰森说。
“你准会被吓哭的。”
凯蒂说。
“凯蒂!”
父亲呵止。
“我才不会呢!”
杰森说。
“你就是只胆小的猫咪。”
凯蒂说。
“凯蒂!
!”
父亲大声呵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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