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靠得住吗?”
我认真端详着,那脸看上去就像一个心藏秘密的人,至于那秘密是好是坏就说不上了。
那份美是由一重重的谜模塑出来的——那种美,说真的,在心理而不在形塑——唇边漾出的那一丝若隐若现的笑靥太微妙了,真不能说是甜美。
“嘿,”
他不耐烦地叫了一声,“你有何高见?”
“她是穿黑貂皮的蒙娜丽莎,”
我答道,“把她的事都说来听听吧。”
“现在不行,”
他说,“先吃饭。”
说着话题就转开了。
侍者送上咖啡和香烟时,我提醒杰拉德他刚才答应了我什么。
他从座位上站起来,在房间里踱了两三个来回,在一把扶手椅上坐下来,给我讲了这么个故事:
“一天傍晚,”
他说,“我走在邦德街上,大概是五点时分,路上马车挤得一塌糊涂,交通几乎全停了。
靠近人行道边停了一辆小小的轿式马车,不知为何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走过时从里面探出一张脸正向外张望,就是我今天下午给你看的那张脸。
我当即迷上了那脸。
整个晚上都在想,第二天整天还在想。
我在海德公园那差劲的骑马道上来来回回地转悠,偷眼往每一部马车里看,一边等着那部黄马车,但就是没看到我那不知姓名的美人儿。
最后我开始觉得她不过是个梦罢了。
大约过了一个星期,我去拉斯塔尔夫人家吃饭。
时间说是八点,但八点半了我们还在客厅等着。
终于等到仆人推开门报说阿洛伊夫人驾到。
一看正是我苦苦找寻的那个人。
只见她施施然步入客厅,就像一道镶着灰色蕾丝的月光。
让我大喜过望的是主人请我为她引座。
坐定之后,我冒冒失失说了一句,‘我好像以前在邦德街见过您,阿洛伊夫人。
’她脸唰地白了,小声对我说,‘请您别这么大声,小心被人听到。
’我懊恼极了,刚开始就这么当场出彩,于是不顾一切大谈特谈起法国戏剧来。
她话说得非常少,声音像音乐,总是说得细声细气,似乎像是怕有谁在听似的。
我神魂颠倒地爱上了她,她周身散发着一种说不清的神秘气息,让我好奇心大动。
她要离开的时候,晚餐用过才一会儿呢,我问是否能登门拜访她。
她犹疑了一下,四下里瞟了一眼,看附近还有没有别人,然后说,‘好吧,明天下午四点三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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