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自1992年5月25日
病人H.M.和麻省理工学院一位研究员的一次面谈
研究员:你记不住事情有多久了?
H.M.:我自己也讲不清。
我不能告诉你是因为我也不记得了。
研究员:哦,那你觉得这该以天计算?还是以周?或者以月,以年计算呢?
H.M.:呃……貌似我也并不能精确地基于这些时间单位来算……
研究员:那你有没有感觉到,你已经出问题一年多了?
H.M.:嗯,我想是的。
大概有一年了,或许不止。
因为我觉得我做了……我只是觉得我自己可能做了,呃,我可能做了个手术什么的。
研究员:嗯,是的吧。
那跟我说说吧。
H.M.:呃,我记得,我不记得是在哪里做的了,是在……呃……
研究员:你还记得你医生的名字吗?
H.M.:并不记得了。
研究员:斯科维尔医生,这名字听起来很熟悉吗?
H.M.:熟悉,确实很耳熟。
研究员:那跟我说说斯科维尔医生吧。
H.M.:好吧,他,他……他总是到处跑来跑去。
他做了,呃,给人做医学研究,各种各样的人,还有欧洲人呢!
有富人,甚至还有电影明星。
研究员:你说得对。
那你后来见过他吗?
H.M.:恩,我想我是见过的。
见过好几次了……
研究员:是在医院见的?
H.M.:不,我第一次见是在他办公室。
是在我去医院之前。
目前尚不清楚当时的第一次会面是在什么时候。
我翻阅了我能找到的外祖父的所有论文,但是那次会面的记录好像并不存在。
我本来猜测它可能发生在1943年,但好像又说不过去,因为那年外祖父还驻扎在华盛顿沃拉沃拉的军队医院里。
因此,那次会面更可能是在1945年或1946年,战争刚结束不久。
那时亨利可能十八九岁,最多也就21岁吧,还是一个孩子。
大概时间就是他从东哈特福德高中毕业后不久,最多毕业三年之后。
在他的大学年鉴相册里,亨利引用了莎士比亚的作品《尤利乌斯·恺撒》(JuliusCaesar)里一句话:“质朴的信仰用不着矫饰。”
他只得在人群中看着他的同学们走过讲台,而自己却被勒令待在座位上,以防止那种具有扰乱性的癫痫发作。
或许不久之后,他就开始了高中毕业后的第一份工作——在垃圾场打捞废金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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