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在挤奶间里的是另一位奶罐车司机。
他一直笑眯眯的,年纪也比较轻。
“你好啊,赫尔默,”
我一进门,他就招呼道。
如果挤奶间里是那位年纪大、脾气也大的奶罐车司机,那我通常都会避而不进。
年轻人侧着身子,一只手撑在贮奶柜的边沿。
他一会儿看看贮奶柜的里面,一会儿又看看脚边的那根输奶软管。
我很想在跟他打招呼的时候能够直呼其名,可每次见到他,我都想不起他叫什么来着,所以最终只能朝他点点头算是打个招呼。
“阿里去世了,”
他说。
即便是这样的坏消息也没有使他脸上的微笑消失。
“去世了?怎么会的?”
“心肌梗塞。”
“什么时候的事?”
“前天。
就在他自己家里。”
“就在不久前,有一天,我还在想,再过几年他就可以退休了。”
“是啊,他本来打算干到六十岁就退休的。”
“他多大年龄?”
“五十八岁。”
“五十八岁。”
“年纪还太轻了。”
贮奶柜已经空了,他旋下输奶软管,让里面最后的一点点牛奶顺着管子流到地上,然后,他将软管卷绕到奶罐车背后的那根卷轴上。
“年纪太轻了,”
他又重复了一遍。
他走到我面前,两腿叉开,双手撑在屁股上。
他的脸上永远是一成不变的微笑:嘴角稍稍歪斜,露出里面的牙齿。
“看来,你只能暂时凑合着跟我打交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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