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在找那只鸮,抽烟让人沉思,我一边寻找一边思考,但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我没有说一声“我来了!”
而是举起一只手,这个动作可以有多种理解。
亚普坐在靠窗的一只凳子上,也在抽烟,同时静静地等着我。
我将烟头扔在草地上,用脚尖将它踩灭,然后绕过他的车朝大门走去,门是敞开的。
我迎着太阳走着,阳光时不时被树木和度假别墅遮住,脚下是迂回曲折的小径和泥路。
这是我第一次尝试步行,一般情况下,我们都开车,通常是亚普开车,且总是开得很慢。
我们是在异国度假的两个老男人,谁说不是呢?也许有时候某个丹麦老妇看到我们悠哉悠哉地经过会暗自思忖:哦,两个老光棍,他们会不会是鳏夫呢?村舍前的草坪简直完美无瑕,不管走到哪里,总看到丹麦人拿着剪子、手力割草机或锄头在修剪草坪。
下过雨后,我是不会修剪草坪的,这就对了,因为我不是丹麦人。
空气中弥漫着松脂和柴火的味道,他们跟我打招呼,我现在身处异国,这个国度我只是在二维地图上曾有所了解,地图既无味道也不立体。
从某种意义上说,我觉得驴人比赫尔默更好听。
这里,小道和旁道交错,因此出现了很多岔路口。
田野上有一些冰岛马,从路边经过的时候,它们就会来到电围栏前,我没有停下来蹭蹭它们的鼻子。
我有点心烦,因为我无法迎着太阳朝前走,而是不得不左拐右拐,才走上了一条朝西延伸的路。
我向一位牵着小狗的友善的女子打了声招呼,然后用英语问路,得知我走的方向至少没错。
她让我想起了我的母亲。
我原以为走出来就是石楠山庄烧烤店,可是由于途中出了差错,结果出现在面前的是山村和石楠山庄之间新铺的一条滨海柏油路,路两边没有人行道或自行车道。
不远处有一块露营地,帐篷不多,没有人在外面跳蹦床,蹦床几乎贴着地面。
三辆小汽车从身边开过,反方向又开来五辆小车。
天色渐渐变成了橙色,我加快了步伐。
尽管在一起度过的十八年里我们说过的话很多,但只要一想起亨克,我的脑海里总会跳出“白痴”
这个词。
烧烤店已经关门,小小的停车场空荡荡的,没有人在吃香肠。
(第1页)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