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沃普萧丑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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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的结尾照常是她关于降雨、风向和潮汛的观察。

科弗利琢磨,她关于冬青树的话另有所指,但是他这时也没有心思去仔细寻思这老女人的心里到底装着什么。

即使她在阿普尔顿银行和信托公司遇到了麻烦,给他寄的每季度的支票迟迟未到,他也是无能为力的。

关于卡梅伦博士的话也许是真的,也许并不是真的,因为霍诺拉每每夸大洛伦佐慷慨的善举,何况她会像所有老女人那样记不清人们的名字。

信件抵达的时候,他正遇到倒霉的事儿,于是,他把信转寄给哥哥了。

贝特西还没有从那场鸡尾酒会的痛苦中恢复过来。

她恨死了塔利弗,责怪科弗利让她住在这鬼地方。

她以分房独自居住、不与丈夫讲话来报仇。

她总是独自唠唠叨叨地埋怨噪声、社区、厨房、天气、报上的新闻之类的。

她冲着土豆泥大骂,诅咒炖牛肉,她要这些坛坛罐罐全去见鬼,她对着冻苹果馅饼说着非常下流的话,就是不跟科弗利讲话。

生活中的每一个平面—桌子,餐盘,她丈夫的身体—仿佛都是一块拦在她路上的石头那粗糙、伤人的一面。

没有什么是顺心的。

沙发刺痛她的脊背。

她不能在她的床上睡着。

台灯太暗了,没法看书。

餐刀太钝了,连黄油都无法切开。

尽管她是一个忠实的电视观众,她却每每抱怨节目太无聊了。

最让科弗利受不了的是他们之间性关系的破裂。

性关系是一切的关键,是他们婚姻生命力最自然的源泉。

没有性生活,跟她待在一起着实是痛苦不堪的。

科弗利竭力在一旁客观地观察她,他看出来,或者说他以为他看出来了她也许背着过去沉重的包袱,而对于她的过去他一无所知。

他心中想道,我们大家终生都受到最初岁月的影响,也许对于她来说,这种集聚在一起的影响太强大了。

这也许可以解释她本性中那阴暗的一面,对于他来说,她本性中阴暗的一面比月亮的阴影还要神秘。

是否有一种爱与耐心的方法可以去探索这一阴暗的一面,去发现她痛苦的源头,通过这样的探求与了解将她引导到理智的轨道上来呢?或者说,这是否是她这一类女人的本性,她们坚持要永远将一半的身子留在连她们自己都不知晓的黑暗之中?当她端坐在电视机前时,她看上去一点儿也不像月亮女神,但是,对于他来说,在世界的万物中,她不可调和的面容所表现出来的精神似乎非常像月亮。

一个星期六的早晨,当他在修脸时,他听见了贝特西的声音,尖厉而愤懑,于是他穿着睡衣下楼去瞧个究竟。

贝特西正在训斥新来的打扫女工。

“我真不明白这世界变成什么样了,”

贝特西说,“我真不明白。

难道你要我给你付好多钱,就让你这么死坐着享福,让你就这么跷着二郎腿抽我的烟卷、看我的电视吗?”

贝特西转身面对科弗利。

“她说不了英语,”

贝特西说,“她甚至不知道怎么操纵一台吸尘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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