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沃普萧丑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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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孩子们从学校里回家,她已经失去知觉,躺在沙发上了。

孩子们吃了维生素片,到外面去玩了。

第二个星期,洗衣机坏了,将厨房灌满了水。

她打电话的第一个修理工去迈阿密度假了。

第二个在一星期之内不可能来。

第三个去参加葬礼了。

她自己动手在厨房拖地,足足等待了两个星期才来了一个修理工。

同时,煤气炉也坏了,她不得不在电炉上做饭。

她对家用电器的维修一窍不通,她在自己身上感受到一种悲剧性的废退现象,当初看见帕塞尼亚村那些需要工作和钱的失业者不会挖一个洞时,她就有这样的感受。

正是这种废退的感觉,驱使她酗酒和乱交,她两者兼而有之。

一天下午,酩酊大醉时,她张开双臂抱住送牛奶的。

送牛奶的粗暴地将她推开了。

“天哪,夫人,”

他说,“你以为我是什么人哪?”

作为一种讹诈性的幽默游戏,他将冰箱塞满了鸡蛋、牛奶、橘子汁、农家鲜干酪、蔬菜沙拉和蛋奶酒。

她拿了一瓶威士忌上楼到卧房里去。

四点钟,汽油燃烧器坏了。

她又去打电话。

三四天之内没有人能够来。

外面寒冷极了,她以土著人一般的惊恐看着冬夜渐渐逼近她的房子。

她可以感觉到一股股冷气弥漫在她的房间里。

天黑下来之后,她前往车库,自缢了。

人们在帕塞尼亚村的殡仪礼堂为她举行了一个小小的葬礼。

摆放她那纪念碑式棺材的房间亮着柔和的灯光,摆设就像是一间举行鸡尾酒会的客厅,而电子乐器演奏的音乐就像你在克利夫兰旅店酒吧里可能会听到的那种。

原来,她在普罗克西米尔庄园没有任何朋友。

她丈夫绞尽脑汁所能找到的友人只是一小撮他们在各种不同游轮上认识的几乎完全陌生的人。

每年冬天,他们去搭乘即将航行两星期的加勒比海游轮。

参加葬礼的有来自荷马号的罗宾逊一家,来自美国号的哈威德一家,来自格利帕肖特号的格拉夫里一家,来自卑尔根峡湾号的利昂纳德一家。

一个牧师说了一些言辞犀利的话。

(对她的死感到内疚的汽油燃烧器修理工、电工、机修工和管道工没有出席。

)在牧师布道时,罗宾逊夫人(荷马号)号啕大哭起来,她呼号之激烈,之伤心,极其不合时宜。

她大声地呻吟着,在椅子里摇动,歇斯底里地抽搐着。

哈威德夫人和利昂纳德夫人,以及后来的男人们也抽泣和哭喊起来。

他们并不是为了失去这个人而哭,他们几乎不认识这个人。

他们哀叹她的一生是如此令人失望、悲哀。

当然,那天上午当梅利莎搭乘着运送洛克哈特夫人棺木的回印第安纳的火车—他们回家的第一段路程—时,她不可能知道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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